石慕心眨眨眼,問:“你幹嘛?”
嚴清世晃晃腦袋,說:“喏,我把耳垂借給你。”
石慕心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着嚴清世近在咫尺的精緻側臉,呼吸一滞,竟然忘了動作。
榮朝朝還在倒數,石慕心牙一咬,心一橫,用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揪住嚴清世的耳垂,手感比他想象中軟得多,而且還挺有彈性。
這樣的動作實在太過親密,兩個人的腦袋基本上挨在一起,但凡動作大點,臉蛋與臉蛋之間就會發生摩擦。
石慕心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臉比今天還要燙過,他偷偷看向嚴清世,能夠看到高挺的鼻梁和扇子似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每動一下就撓的人心裡癢癢。
“你腦袋離我遠點。”石慕心想離嚴清世遠點,可惜被限制住了。
嚴清世低聲說:“我出來前剛洗的澡,腦袋應該不難聞啊?”
石慕心擰着耳垂的手力道加重,嚴清世倒吸了一口涼氣,認輸道:“同桌,要不你換一邊揪吧。”
看着嚴清世通紅的耳垂,石慕心有點心疼,嘴上沒好氣說:“你轉過去。”
嚴清世聽話得面對着石慕心,這樣一邊揪疼了,就可以換另一邊。
石慕心感覺自己今天的狀态很奇怪,為什麼會這麼在意嚴清世?
石慕心換了個手,抓住嚴清世的右耳垂,那隻耳朵上帶着初戀送嚴清世的心型耳釘。
他隻是碰了一下,心中就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趕忙移開手。
很快,有輪到了嚴清世。
嚴清世抽到了和石慕心同樣的卡片,他看了石慕心一眼,說:“把你的耳垂借我用一下。”
石慕心臉蛋發燙,不情不願地把腦袋伸過去。
嚴清世伸手揪住他的左耳耳垂。
他們靠的很近,石慕心感覺到嚴清世的呼吸打到他的耳朵上。
“你左耳也有一個耳洞。”嚴清世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石慕心耳邊,震得他全身發麻。
石慕心愣了愣,說:“我怎麼不知道?”
嚴清世說:“真的有,不信你自己摸。”
石慕心忘了還在遊戲中,真的伸手摸了摸,确實有一個凹陷很像耳洞,可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打過,這是哪裡來的?
“哇哦!石慕心輸啦!”
石慕心回過神,瞪着嚴清世,撲過去把他壓在身下,撓他癢癢肉。
“你跟他們合起夥來坑我!”
嚴清世根本躲不開,抓住石慕心的肩膀,将他反壓在睡袋上。
喘着氣說:“我絕對不會坑你。”
他的表情太認真,石慕心怔了神,和嚴清世對視。
榮朝朝跟秦波看着他們兩個黏黏糊糊的樣子,吐槽:“你們兩個演偶像劇呢?”
石慕心掀開嚴清世,用胳膊擋住臉:“你起來。”
嚴清世看了他一會兒,站起了身。
衆人玩到了大半夜,困得實在不成樣子,整整齊齊睡了一排。
石慕心也迷糊了,他睡在最角落,左手邊就是嚴清世。
意識朦胧間,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他的腰部,橫跨過來環着他用力一箍,後背立刻貼上一片溫暖,令人安心。
他聽見身後的人自言自語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可惜石慕心當時太困了,以為做了一場夢。
第二天早上,石慕心被鬧鐘吵起來。
現在時間五點整,距離日出還有十五分鐘。
帳篷外面已經傳來走動人和吵鬧的聲音,仿佛進入了菜市場。
石慕心聽着動靜起來,手邊空蕩蕩的,嚴清世應該已經起床了。
他伸着懶腰,打了個呵欠,用濕巾匆匆收拾了一下,就跑了出去。
海岸線上已經站了很多人,沿着海岸連綿成線,目測大幾千或者一萬人還是有的。
陳珂她們已經找好位置,架起了相機,隻待日出。
東邊的太空呈現紫橙相交的顔色,像是兩種染料落入水中交融暈染後得到的,美的幾乎讓人忘記了呼吸。
時間慢慢流逝,石慕心感覺自己身後站了個人,熟悉的清爽味道鑽進他的鼻子,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日出時間終于到了,一輪橙色的圓日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與碧波蕩漾的海面相交的地方形成夢幻的虛影。
石慕心癡癡的望着日出的方向,愣了神。
他聽見耳邊嚴清世用低沉的聲音問他:“石慕心,喜歡嗎?”
“喜歡啊,怎麼會不喜歡?”
石慕心看着遠處升起的朝陽,嘴角噙着笑。
在人群看不見的地方,嚴清世拉起石慕心的手,說:“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