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一中的學生都在聊一件大事,再過半個月就是一中建校五十周年校慶。
這是他們升到高中,來到這個學校後,第一次經曆校慶。
每個人心中都有隐隐的期待,期待着高中校慶會怎麼舉行,和他們之前上初中或者小學的校慶有什麼區别。
女生當時是想在校慶上看帥哥表演,男生就是想看女生跳舞,各自目标明确,且互相打擾。
沒錯,就是互相打擾!
由秦波領頭的男生隊伍,和由陳珂領頭的女生隊伍,開始了長達幾天的争鬥與辯論。
原因是學校讓高二每班都拿出一兩個節目,交給班主任,再由班主任交給校委會評選節目。
一班在選擇參賽節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犯了難,女生雖然想看帥哥,但一緻認為自己班上的男生不僅醜還傻屌,讓他們出去表演節目就是丢人現眼。
男生認為班上的女生太彪悍,人家武松都得喝酒才能打虎,她們一拳過去連武松都得繞道。
“秦波,你他媽皮癢了!”陳珂咬碎了後槽牙,伸出手快準狠地揪住秦波的耳朵,感覺再用點力氣秦波的耳朵就得掉。
秦波疼得五官亂飛,嘴上還不忘诋毀:“我說你彪悍你還不信,誰家女生是這樣的?”
陳珂實在是氣得不行,她看秦波耳朵充了血,松了手,“我說你就是嘴賤,我再彪悍也不像你這麼沙雕,上去是想給整個學校的人表演怎麼耍賤嗎?”
“誰耍賤了?我是要演相聲。”秦波狡辯。
“是麼?我剛聽你們誰從晚上搜的狗屎段子,想給人表演那些還不如反兩個跟頭,不行上去耍猴都比你強。”
陳珂那嘴說起來還真是不饒人,氣得秦波抓耳撓腮。
男生們揭竿起義,手上或拿着書本,或拿着圓珠筆,振臂高呼:“放開秦波!放開秦波!我們是正當提供節目思路,我們有權發表自己的意見!”
陳珂切了聲,放開秦波,眼神從嚴清世和石慕心身上掃過。
她冷嘲熱諷:“你們就别起哄了,等長成嚴清世和石慕心這樣再說吧,像他們這樣上台表演才有人看。”
“你别扯其他的,你就說嚴清世和石慕心是不是咱們班的吧!我們現在就要擁護他們為一班男生代表!”
秦波兩步跑到石慕心身邊,抓着他的手臂高舉,眼神期期艾艾:“石慕心,嚴清世,你們願意接受這個重要的任務嗎?”
石慕心對自己的認知很明确,他在文藝這方面确實沒有天賦,唱歌比牛哼哼都難聽,畫畫也不咋地,讓他搞表演簡直就是丢人現眼。
他想起嚴清世唱歌還挺好聽,問嚴清世:“我記得之前在你家見過鋼琴,你是不是學過?要不你上去試試?”
“你想聽?”嚴清世抱臂,大腿處靠在桌子上看石慕心。
他的問題石慕心還真不好回答,他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想不想聽,就是内心裡有種隐秘的期望,想看看嚴清世唱歌表演時候的樣子。
那肯定是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模樣。
于是他回答了,回答的不是“我想聽”,而是“我想看”。
嚴清世聽到回答後瞳孔收縮了一瞬,他抿着嘴唇繃緊下巴,表情看起來并不開心,似乎還帶着些糾結與害怕。
石慕心從沒見過嚴清世露出這種表情,他問:“你是不是不想唱歌?”
“并沒有。”嚴清世搖頭,站起來下定了決心,他露出淺淡的笑容:“唱吧,這回我唱了你可得好好聽。”
石慕心覺得那句“這回”用在這裡十分不恰當,但也沒多想。
他呲着呀笑,表情很期待,“我真想看你唱歌的樣子,肯定很帥。”
嚴清世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陳珂面上怒氣未散,踢開闆凳抱着怨氣坐下,看着對面兩個正在說話的男生,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她說:“不行,光嚴清世一個不夠,石慕心也得上。還要再找幾個長得好看的,撐場面,輸什麼都不能輸面子!”
石慕心才不想上台丢人現眼,他在唱歌這方面真的沒有什麼天賦。
老話說得好,别人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
“我不能唱歌,我五音不全。”
陳珂拍拍他,說:“沒事,你沒看現在網上火的那些小偶像清唱的視頻嗎,一個個比牛叫的還難聽,實在不行你上去對兩個口型。再說沒人真想聽你唱,隻是要看你臉而已。”
“不是,你這話說的也太紮心了。”石慕心捂着自己的胸口,感覺裡面插了好幾根劍,而且插劍的人自己絲毫沒有自覺。
陳珂把眼神移到正在發呆的嚴清世身上,“你覺得我說的怎麼樣?”
嚴清世有些糾結,他旁若無人地摟着石慕心的肩膀,把腦袋搭上去,“同桌,你覺得怎麼樣?我也想看你唱歌的樣子,肯定好看。”
他眨巴眨巴眼睛,纖長的睫毛掃過石慕心耳廓周圍的皮膚,引發一陣癢意。
他們的舉動很親密,而班上的同學們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真想看?”石慕心梗着脖子斜眼看他。
嚴清世真誠地點頭,眼睛賊亮。
石慕心心軟了,他想象按照陳珂的方法糊弄兩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