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不由冒出一個相同的念頭:若是當初沒摻和到溫、裴兩家結盟一事當中就好了。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注定要在裴司徒和溫司空之間做選擇,注定要得罪一方,他們兩兄弟中也注定有一個人會丢官……
“九丫頭以前好像說過,不要和溫家結親來着?”三老爺不由回想起以前郗月帶郗月秀去溫家做客回來後說的話。
三夫人見郗月秀的親事牽扯到了自己夫君的前程,也開口說道:
“是啊,九丫頭一定是早就預料到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才會警告我們,隻是二哥二嫂都高興過了頭,沒好好聽她說話。再說了,溫司空若是知道郗家沒辦法說服裴司徒,定然也是要退親的,畢竟兩家門不當戶不對的……”
三老爺此時也不認同二老爺了,說道:“對對對,指不定溫家作為男方,顧及面子,不好主動提退親,正等着我們主動上門退親呢。”
二夫人聽見三老爺和三夫人的話,怕原本就想退親的老夫人立刻拍闆決定去退親,忙從懷裡取出溫五的信,送到老夫人面前:
“母親,這是溫五公子給秀兒寫的信,您看看。兒媳覺得,溫家應是不會退親的。”
老夫人取過信展開,看過之後,神色複雜地搖了搖頭道:
“小兒女之間的意氣之言,如何做得數?便是做了夫妻,大難臨頭還各自飛呢,何況信裡一個無憑無據的小小承諾?”
老夫人沒說的是,郗月秀收到的這封信,是否出自溫五之手都還是兩說。
她以前為了讓自己的侄女,現在的郗家大夫人,心甘情願嫁進郗家,僞造了不知多少封自家大兒子的親筆書信,那些信裡不乏甜言蜜語和相守承諾……
“那可是堂堂公爺之子,說出的話怎麼做不得……”
二夫人一句話沒說完,魯管家已經走了進來,對老夫人道:
“老夫人,木世子來了,現在在前面客堂等着老夫人和二位老爺呢。”
“木世子來了?魯管家,你有沒有讓人上最好的點心,最好的茶?”三夫人一聽木世子來了,當即喜笑顔開,拉着三老爺就往前院走。
一隻白嫩柔荑抓住了三夫人。
三夫人看抓住她的是郗月容,回手一把抓住郗月容,要帶她一起去前院。
郗月容卻死命拉住她說:“母親,不要去。”
“你的親事全指着這一遭呢,為何不去?今日你好好表現,若能得木世子歡心,當場定下親事,就好了。”
郗月容:“母親,女兒覺得裴老夫人說得對,齊大非偶,還是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結親的好。”
三夫人:“那怎麼成?都說低門娶媳高門嫁女,誰會放着嫁入高門的機會不要?不要的那是傻子。裴老夫人的話要聽,但也不能全聽,知道嗎?”
母女倆在拉鋸,老夫人和二老爺、三老爺卻顧不上她們,已經走出了甯壽堂。
這時,一個原本在客堂伺候茶水點心的丫鬟神情慌亂地跑進來,一見到老夫人就喊道:
“老夫人,不好了,八姑娘身邊那個喜兒在客堂追殺木世子——”
衆人聽這話皆是一陣大驚。
“喜,喜……喜兒不是回裴家了嗎?”還在跟三夫人拉扯的郗月容猝不及防聽到喜兒的名字,再顧不上跟三夫人較勁,差點被三夫人拽倒在地。
三夫人反射性地伸手扶住女兒,也是傻眼。
這是什麼情況?喜兒回來做什麼?她為什麼要追殺木世子?她追殺木世子是不是裴司徒下的令?若是裴司徒要殺木世子,那她可不能讓月容嫁給木世子。
三夫人刹那間想通,推着郗月容往她自己的院子走,邊走邊說:
“快,你快回自己院子裡躲起來,今日誰也不許見。”
郗月容:“……是。”
郗月容見不用自己再費心說服三夫人了,便高興地帶着青木回了芙蓉苑看書。
喜兒追殺木世子那麼大的事,不是她一個小小閨閣女子該過問的,嗯嗯。
二夫人和郗月秀聽見喜兒的名字,腦中都不由閃過趙婉被兩個粗壯奴仆拖走的畫面,打了個哆嗦。
郗月秀:“母親,那我們還去嗎?”
二夫人:“不……不知道哇。”
老夫人此時低吼道:
“快,快去客堂阻止他們。木世子也好,喜兒也好,他們誰都不能在郗家出事。”
木世子是王爺世子,喜兒是裴司徒的人,這倆他們誰都惹不起,無論這兩人誰在郗家出事,都會連累郗家被清算。
老夫人讓體力好的二老爺、三老爺先去客堂,自己則在付媽媽和魯管家的攙扶下也往客堂而去。
剛到客堂,還沒踏進客堂的門,老夫人隻見眼前銀光一閃,兩個人影從她眼前飛過,先是砸到地上發出“嘭嘭”兩聲鈍響,随即發出兩道熟悉的呻吟聲。
“我的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