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落頭大,這兩人又來了,搞得跟争寵一樣,實則啥也不是,不都是看上自己的價值......
她翻了個白眼,打斷兩人對話:“不好意思,我要回去整理草藥了。”
手钏中的天麻,桂枝等藥材不多了,她得去采買一些。
“好,我送顔姑娘。”
“沒事,我自己回去,妖君留步。”
集市。
顔落走進一家藥鋪,随口問了問:“掌櫃的,天麻怎麼賣?”
“姑娘想要什麼樣的?”圓肚皮的中年男人一臉熱情,“有烏天麻,松天麻,黃天麻……這最好的是野生烏天麻,您看看這品相。”
确實不錯。顔落心想,價格肯定也很不錯。
“多少錢一斤?”
“不貴,隻要一兩金。”
顔落:......她沒錢。
“那這種普通的呢?”她點了點品相最次的那種。
掌櫃的熱情有所削減,但還是笑着答道:“這種啊,最便宜,一斤隻要一兩銀。”
反正效用都差不多,她到現在也沒收到一毛診金,還得自己墊付,幹脆就買最便宜的好了。
何況這一兩對她來說也不便宜了,她全身上下總共就五兩,以後還得生活不是。
“那給我來一斤最...”她忍痛遞出一兩銀子。
“十斤,這個。”櫃台上出現了一大塊金子。
掌櫃眼睛都直了,他将十兩金錠收入懷中,臉都快笑開了花,:“好嘞公子,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裝起來。”
顔落默默收回自己的銀子,輕咳一聲:“你怎麼來了?”
“我就隻配用最便宜的藥材?”司月冷臉質疑。
顔落想甩他一個大白眼:都是一樣的有什麼區别?
她幹笑兩聲:“藥效差不多,幹嘛多花錢?”說完又湊近了些:“實話告訴你吧,我沒錢。”
司月:......
他甩給顔落一個盒子。
“之前應你的十盒明珠,先拿着用,以後本君的藥材都要用最好的,不夠再找我要。”
顔落捧着盒子打開,裡面鋪滿了瑩白圓潤的珠子,險些将她的眼睛晃暈,她内心尖叫:發财了!
有錢的是大爺。顔落立即露出無比真心實意的笑容:“好的,司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司月看她合不攏嘴的模樣,内心疑惑不解,一盒珠子而已,值得如此高興?膚淺的女人。
但他語氣卻是緩和了不少:“還有何所需之物一并買齊。後日前往東海,瀛谷之内多蛇蟲鼠蟻,煙霧缭繞,青玄草更是難得。”
這倒提醒顔落了,反正有人跟着付錢,不要白不要,于是她帶着司月逛了整整一天,将她能夠想到的草藥都備齊了,還買了許多食材。
“走吧,司公子,作為你今日慷慨解囊的答謝,我請你用晚膳。”
司月的眸子劃過一絲意外:“你付錢?”
“對啊,總不能白花你這麼多錢。”顔落帶着他找了一間馄饨鋪子,坐了下來。
“這裡?”司月的眉心微微下陷,眼睫顫動。
“不然咧,你看這家店人這麼多,肯定味道不錯,快坐下,一會别人都該看你了。”顔落偷瞄了一眼四周。
“本君從未......”司月忍着氣欲理論一番。
顔落猛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别說了,吃完趕緊回去。小二,來兩碗馄饨!”
“好叻,客官稍等。”
司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你看着我我也沒錢,不想吃你就自己先回去。”哪裡這麼多少爺毛病,莫名其妙,顔落一邊吃心裡一邊吐槽。
司月仍是一動不動。
顔落将他的碗拿起來準備把馄饨扒到自己碗裡:“你不吃的話别浪費。”
“慢着。”司月慢悠悠拿起筷子,“誰說我不吃?”說完夾了一個遞到嘴裡。
顔落忍不住笑了,激将法還有點用,隻是這人死傲嬌的毛病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真是讓人上火。
“就吃一個?”
“本君願意吃已是給你面子,莫要...”
顔落打斷他:“行行行,走了走了。”自從掉馬,這個人是越來越惹人厭了。
兩人走出鋪子,外面已是燈火輝煌,街市兩旁起了一些小攤子,有好些賣五色彩紙的,顔落一臉好奇地走近瞧了瞧。
一臉和善的婦人拿起攤上的紙,笑着問道:“姑娘可要買些彩紙?”
“這紙是用來做什麼的,大娘?”
“姑娘想是外地來的,明兒是咱們這裡一年一度的花神節,有遊春撲蝶,簪花賞紅,放燈拜神等習俗。姑娘可剪些五色彩紙貼在花枝上,這便是“賞紅”,圖個好兆頭,再去拜拜花神,以後定能尋到個如意郎君。”
如意郎君?大可不必。倒是這節日還挺有意思的,明日叫上繁音一起出去散散心對她的病情也有幫助。
“那給我來幾張,謝謝大娘。”顔落掏錢的手沒有某人的快,隻見他拿出了一塊金子,放在攤子上,還說了句不用找了。
不是,你知不知道那塊金子能買多少個這種攤子啊?敗家子!
顔落氣極反笑:“司公子,你有窮過嗎?”問完她就覺得自己多餘了,像他這樣生來富貴的人,哪懂得什麼民間疾苦。
但是司月沉默了半晌才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