玊暻帶着繁音也走了過來:“顔姑娘怎麼了?”
“司月不見了。”
玊暻感受到了方才四周的靈氣波動,出聲解釋:“不必擔憂,魔君許是臨時有事離開了。”
“那咱們自己玩兒。”顔落愣了兩秒,心道司月又抽什麼風了竟然一聲不吭地離開,“我方才見到那邊有賣花糕的,我去買一些。”
她走到攤子前,要了一盒,突然想到方才的事,又買了一盒。
“還是熱的,繁音,你快嘗嘗,這個花糕好不好吃?”
顔落将糕點捧到繁音面前,一臉希冀地看着她。
繁音看向玊暻。
“音兒,你想吃便吃。”
表情有些呆呆的女子拿起一塊糕點,緩緩地咬了一小口,片刻後輕輕地嗯了一聲。
“謝謝顔大夫。”
“沒事兒,你喜歡就好。”
顔落把手中的糕點交給玊暻:“你們倆先逛着,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好玩的,給你們帶些回來。”
“好。”
顔落在附近轉了一圈,并未看到熟悉的人影,便想着去河邊轉轉。
此時已近黃昏,天邊流雲斑斓,餘光柔和,映入水中,煞是好看。河邊陸續聚集了些人,有放燈的,也有賣燈的。
顔落随便尋了個攤子買了盞河燈,她本想找個人較少的地方去放,四下望了一圈,卻在河對岸的一棵枯樹下瞧見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再買一盞好了,她心想,便又回到攤子上要了一盞。她提着燈噔噔噔地過橋,走到了那顆枯樹下。
“你怎會在這裡?”
顔落還以為他已經回去了。
“此地清淨。”司月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喏,要不要放一盞河燈?”顔落将燈遞過去。
司月未接,眼神也不曾有波動:“本君想要的,自會憑實力獲得,而非借着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看來他是對浪漫過敏。顔落抿了抿唇,走到河邊,将燈放入河中:“這河燈自是無法實現人們心中所求,本也隻是為了寄托美好的願景。人活着,總得有希望。”
“本君的希望,從來都在自己手中。”
每個人經曆不同,想法不同。顔落笑笑,不再勉強。
她放完燈,想起那盒尚有餘溫的花糕,拿出來嘗了一個,遞給司月:“還不錯,嘗嘗嗎?”
司月下意識想拒絕,可他偏頭看了一眼顔落的表情,滿臉真誠,眼含期待,竟不受控制地伸出手去拿了一塊,待反應過來,又不好放回盒中或者扔掉,便表情生硬地咬了一口。
“不難吃吧?”
“嗯。”他低聲應道。
河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顔落想着他應該不喜人多,便說自己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那便走吧。”
他們來的時候坐的馬車,返程之時卻是走路回去的。一路行人衆多,顔落隻好撿些人少的路走,她正覺得兩人相顧無言有些尴尬便聽到有人在同她說話,側身一瞧是個提着花籃的瘦弱婦人。
“姑娘,今日是花神節,我看姑娘頭上并未簪紅,不如請你夫君挑一朵為你帶上吧。”
顔落:夫君?……尴尬得她想原地升天。她内心瘋狂吐槽,為什麼古代逛個燈會集市之類的總得有個人來這麼一出?真的大可不必。
她尴尬地咳了一聲,立刻出聲澄清:“這位姐姐您誤會了,他不是我夫君。”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魔君司祈昭,就他那直男毒舌又無聊的性子,跟他做夫妻簡直是分分鐘被氣死。
婦人有些怔愣,立即道:“抱歉姑娘,我說錯了。”說完一臉懊悔。
“無妨無妨。”顔落話音一轉,“不過,這些花瞧着不錯,我要這兩朵。”她指了指籃子裡的花,随後自己掏了錢買下,準備送一朵給繁音。
“好好好,謝謝姑娘,願姑娘心想事成。”婦人聽完即刻喜笑顔開。
“借您吉言。”顔落将花插在頭上輕聲地哼着歌往前走。
“你為何如此高興?”
“因為啊……我惜命。”顔落故作停頓。
“此言何意?”
“整天闆着臉,經常生氣之人容易短壽。”顔落說完笑着跑開了。
“你竟敢詛咒本君……”司月語氣不善但臉上卻并無怒意,他望着不遠處燈火中女子的笑顔竟不自知地跟着掀了掀唇。
不過,方才她矢口否認的樣子如此堅決,難不成…自己就真這般惹人厭煩?想到此處,他的嘴角又壓了下去。
恰在此時,蘭翼忽然出現了。
“君上,仙界突襲。”
“你再說一遍。”
“仙界今夜突襲,鳴彥已率軍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