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顔落看着堅決反對的司祈昭,面露無奈之色。她知道他擔心什麼,但人家也是有正事要做,并非胡攪蠻纏。
“可以。”她出聲應下。
“可顔落,你方才說冷衣...”玊暻想起剛才顔落說的話。
糟了,把這茬忘了。她在腦中飛速計較:初二收到冷衣的傳信,十日後便是十二,今日初八,還有四日,何況就算冷衣去昆侖山尋她,也要走至少十日,她還有半月左右的時間拿回雪青晶。
“無妨,她就算去昆侖山尋我,也還需要好些時日。眼下管不了那麼多了,早日拿到雪青晶才是正經。事不宜遲,即刻出發。”
繁音和玊暻因為剛大婚,一堆事務要處理,所以不便同行,于是這趟空桑之行便隻有顔落司祈昭和玊羽。
一路上,司祈昭的臉都臭得不行。但凡玊羽離顔落近了些或者話說得多了些,他都會想辦法從中作梗,弄得顔落十分無語。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玊羽是為了他師父和師妹,何況他跟我們一起去找到路蓁蓁的幾率也更大。”
“我們自己也能找到。”司祈昭嘴硬得很,毫不示弱。
顔落不想跟他說話,隻坐在赤木梭最邊上。沒一會兒,玊羽走了過來。
“你怎麼了?同他吵架了?”
顔落故作笑顔:“沒事,他就那樣。眼下尋路姑娘更要緊,你可有什麼法子?”
“我隻知空桑在東海,乃是傳說中的仙境,虛無缥缈,不知是否真實存在。”
顔落倏然想起她曾去過東海瀛谷,不知會不會是一個方向。
“我去過瀛谷,也是在東海之上。”
“據說是比瀛谷更遠的地方。”玊羽從袖中拿出一張羊皮紙,“你看,瀛谷在此,空桑在海外。”
海外...看着有些棘手。
“渡過去便是。”不知何時,司祈昭悄悄過來了。
顔落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這次會在海上漂多少時日...”
十日後,東海。
顔落被時不時的海浪颠得惡心想吐,已漂在海上七日了,仍是一眼望不到邊。等好不容易風平浪靜,又下起了雨來。幸而赤木梭如同豪華遊輪,有不少房間,倒也淋不到雨。
她一時無聊,便心血來潮做了好些菜。
但吃飯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還不如不做。凡是玊羽去夾的菜必定被司祈昭截下,整得顔落萬分尴尬。她打掉司祈昭的筷子,給玊羽夾了好些菜。
見狀,司祈昭“砰”地一聲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不必理他,吃吧。”
顔落老神在在吃完飯,出去的時候的雨還在下。她撐了一把傘,去尋司祈昭。
“去吃飯,給你留了。”
司祈昭在木梭尾端,周身有一圈靈氣,雨水不侵。他看着海面,語氣硬邦邦的:“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帶他一起。”
顔落把傘分了一些給他:“我早已同他說清楚了,與他隻是朋友,你不必擔心。”
司祈昭不吭聲。
顔落故作生氣:“你再莫名吃醋我可要惱了。”
“你明知曉他心悅于你!”
原來他也有急眼的時候啊。顔落啞然失笑,覺得有些好玩,便攤攤手:“那我不可能管他人作何想呀!何況我們從未逾矩。”
司祈昭冷哼一聲:“他再纏着你我便殺了他。”
顔落:...好想給他一杵子。
“我心悅之人隻有你。”她踮起腳湊上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左手打傘,右手牽起他的手,如同哄小朋友那般,“菜要涼了,進去吃飯。”
某人愣了半晌,進去的時候卻眉眼含笑。
顔落:拿捏。
一日,顔落正在煉丹,卻聽到外面玊羽略顯興奮的聲音:“是海岸!”
她立即沖了出去,果然遠遠地能看到陸地了。
真不容易啊,今日已是三月二十二,他們在海上行了十餘日。途中各種漩渦巨浪,幸虧赤木梭是上品法器,否則他們三人早湮滅在海裡了。
待到他們上岸後,便出現了一群白衣人。
“你們是何人?”領頭的那個白衣人冷聲問道。
顔落上前一步,笑着回道:“我們是修者,敢問此處可是空桑?”
“空桑不接外客,爾等速速離去。”
“閣下莫要誤會,我們是來尋人的。”顔落快速接道。她怕司祈昭一個不順眼貿然出手,屆時不好收拾。
畢竟這一群人最低的修為都是化神,領頭的那個竟然與他們一樣是合體期。雖是初期,但一個守門之人有此修為,那此間高手必定如雲,真要動起手來,他們讨不到好。
“尋人?”
“是,一個女修者,名喚路蓁蓁。不知閣下可有見到她?”玊羽從身上拿出一個玉牌,遞了過去,“她身上也有這樣一塊玉牌。”
白衣人接過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想到什麼,語氣緩和了一些:“你們與她是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