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間,布魯斯默不作聲的播放了稻草人病房裡的監控。
【我要殺掉我的恐懼。】
視頻中的男孩眼睛裡冒着憤怒又掙紮的神采,灼灼地盯着眼前被自己視為救命稻草的罪犯。
【我要殺了他……殺了……阿特金森。】
【殺掉我所……恐懼的父親。】
親情是萦繞在所有超英和反派之間無法避免的問題,有人趨之若附,有人避如蛇蠍。
視頻中的男孩顯然是後者,不然他也不會費勁心思去應聘阿卡姆的員工,幾經波折才接近了稻草人。
【請給我恐懼毒氣。】
【如你所願。】
“他倒是會找。”傑森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意見,首先他覺得阿特金森死得其所,其次他也并不知道對方到底遭受了什麼,“恐懼來源于自己的父親?稻草人簡直專業對口。”
所以範倫丁失蹤的原因果然是因為已經死掉了吧。
“B,企鵝人說了什麼?”提姆則更關心擁有這兩個文件的企鵝人究竟在其中充當什麼角色,“合作、庇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後順水推舟?”
“沒有合作。”
企鵝人是一款隻要被揍就會吐露線索的NPC,蝙蝠俠來到冰山賭場的時候,羅賓已經單方面揍了企鵝人很久了。隻不過蝙蝠俠終究還是蝙蝠俠,企鵝人幾乎在他把自己的腦袋錘進地裡的瞬間,就把訊息盡數告知。
“我也不知道太多,合作也是和其他部分有關。”企鵝人的臉腫到擁擠在一起,用張不開的嘴皮硬生生擠出幾個字來,“阿特金森和加裡另有雇主,與我無關。”
“我隻是順水推舟。”
一切如提姆後面所預料的一樣,加裡在中間給利益、阿特金森負責接頭和交易,而進行交易的這片土地中實際勢力範圍者企鵝人,隻是當什麼都不知道地默許了一切的發生,暗中掌控着一切。
“我是個商人,蝙蝠俠。”企鵝人知道今晚是在劫難逃,“我也不知道阿特金森在哪裡。”
在企鵝人的描述中,二人最近開始變得鬼鬼祟祟,一向平和的合作者争論不休,關系日漸惡劣。企鵝人也是最近才從禀報的下屬這裡得知,對方想要出高價來找企鵝人幫自己來一套私密、且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的身體檢查。
他當時覺得兩個人有些莫名其妙,直到企鵝人拿到了這兩張體檢報告單。
“不過還沒等我把單子給出去,阿特金森就已經失蹤了。”企鵝人簡直把「不關我事」這幾個大字刻在自己臉上了,“加裡也再沒找上來,我以為是他們終于看不慣對方互相動手了。”
“關于德拉文·阿特金森,你知道什麼?”
“什麼?也姓阿特金森?”企鵝人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我不知道。”
以上是企鵝人全部的供詞。
“可現在不管是想要弑父的德拉文,還是食人者範倫丁都不知所蹤吧?”迪克覺得現在最主要的是還是找到這失蹤的這兩位阿特金森究竟去了哪裡。“沒準範倫丁·阿特金森還活着呢。”
問題就在這裡。
二人就這樣消失在了哥譚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想,”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的阿福似乎已經聽了很久,“提姆少爺似乎有話說。”
紅羅賓歎了口氣,還是把自己找到的證據掏了出來,透明袋子裡保存的帶血迹的一塊碎布料被放在了化驗台之上。
“這個突然出現的兩個人,似乎和我們微妙地站在同一方向。”提姆沒有先解釋這個布料的來源,“我根據冰山賭場被黑掉的監控追蹤到了一個定位。”
“我在現場找到了暈死過去的房主、掉落下來的鳥類羽毛、以及電腦上沒有删除的記錄。”
“不要相信你的敵人,”布魯斯拿起提姆從腰帶裡取出的羽毛,拿出掃描儀對準于此,“他是在刻意引導你。”
“是的沒錯,而且我也上鈎了。”提姆大方承認了這個問題,“但是線索擺在你眼前,你又不得不去收集,即使他可能是假的。”
提姆根據記錄裡搜索最多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十分顯眼的誘餌一路跟到了羅賓遜公園,除了亂得離譜的土壤以外什麼都沒發現。
但偵探的警惕性還是迫使他在其他位置都搜尋了一圈,包括周圍垃圾桶,讓紅羅賓發現了這意外之喜。
【正在檢測對比中——】
【已匹配到可能來源的鳥類:灰喜鵲85%、喜鵲10%、其他鳥類5%。】
“等等。”傑森在看到結果的下一瞬間似乎就意識到了什麼,“我今天遇見的那個家夥,在反駁黑面具的時候自稱為大嘴烏鴉。”
大嘴烏鴉、冠藍鴉、灰喜鵲——
布魯斯舉起手中的羽毛,對着光透過觀察着羽毛參差不齊的紋理。
對哥譚并不熟悉?似乎和火葬場的加裡與阿特金森有關?留下明顯的痕迹和線索引誘?微妙地暗示自己是目标相同的外來者……
“哥譚不需要烏鴉。”布魯斯說。
哥譚不需要、也不歡迎外來的烏鴉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