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兩人份的早餐,吃完再回去吧。”
璩景正蹑手蹑腳走到玄關處,企圖悄無聲息的裝死逃之夭夭,誰曾料到剛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就聽到身後響起輕悠悠的聲音。
蒼天啊!誰能告訴她一大清早醒來,她怎麼睡到虞束家裡去了,喝酒誤事誤大發了,要不是身上還是昨晚那身衣服,璩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你是真不長記性啊,同樣的坑一次次踩……
三年前就是因為喝酒,要不是……也不可能發生那次的事情。
想到這裡,璩景掩飾不住眼中的幽怨望向恰巧此時立在自己跟前的,算是,當年“間接”罪魁禍首的人。
要不是虞束,自己三年前也不可能跟……
算了,都過去了。
虞束見她短短幾秒鐘神情變換來去,微怔了一下,伸手探到她額頭上:“沒發燒啊?”
“想什麼呢?發什麼呆,過來吃飯。”他說。
璩景回過神來,幹笑道:“我回去洗澡,還要收拾收拾,一會還要上班,來不及了。”
虞束看了她一眼,隻說:“你的包和外套在櫃子上,别忘了拿。”
她匆匆點頭,打開門就要倉惶跑路。
回到家中,璩景瞄了眼時間,才六點多點。安靜下來,這會兒才後知後覺聞到自己衣服上濃濃的酒味,她皺了皺鼻子,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
洗完澡之後,璩景把髒衣服扔進洗衣機裡,拿着毛巾剛擦了擦頭發,微信視頻通話就響了起來。
是林堯打過來的,剛接通那邊就響起林女士風風火火的聲音,鏡頭搖搖晃晃對着亮晃晃的機場大廳,肉眼可見手機被拿在手裡着急忙慌在趕路。
林堯的聲音忽大忽小,高跟鞋踩在機場大廳的聲音卻異常清晰:“璩景,我在西安出差。車已經修好了,保險公司已經打款理賠過了,4S店的小哥讓今天去提車!”
璩景邊擦頭發邊回答:“知道了,我中午趁休息時間去。”
收拾好東西下了樓,璩景正要打車,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是虞束。
“下樓了嗎?”電話裡問。
璩景把電梯卡裝進包裡,一隻手拿着手機:“對啊,怎麼了?”
“我在停車場前面,捎你一程。”
璩景剛想說不用了,就見斜前方停着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窗緩緩搖了下來,虞束透過窗戶朝她招手。
後面還有輛車要過去,就在這時滴了虞束的車兩聲喇叭。
璩景隻好小跑過去,開了車門上車。
剛上車,虞束擡起胳膊就往她手裡撂過來了一個熱乎乎的紙袋:“安全帶沒系。”
是早餐,還是熱的。
她把安全帶系上,打開其中一個糖糕咬了一口:“你在門口那家店買的?”
味道一如既往,還不錯。
虞束手放在方向盤,看着路前方,早高峰車水馬龍:“看你總在那家店買,想着我早上做的早餐你或許不喜歡,剛才順手就買了。”
璩景總覺得這人,又在陰陽怪氣?
她哽了一下:“那倒也沒有……”
虞束笑了笑,等紅燈的間隙看了她一眼,開口道:“物業管家已經把空出來的車位聯系我了,以後不用再麻煩你了。”
璩景點了點頭:“他們效率還行。”
虞束又想到什麼,問道:“你的車是什麼情況,修理也夠久了?”
璩景喝了口豆漿,手指捏着吸管:“我朋友之前借走,在路上追尾了。不過今天中午就可以去提車了,保險公司剛和4s店那裡把款項結清。”
快到檢察院的時候,璩景有些心虛,聲音輕飄飄,提出請求:“那什麼,把我放在路口吧。我先下車。”
要是讓檢察院那些人看到她和虞束早上一起來就完蛋了,她可不想變成煙州檢察院中午食堂的談資。
虞束輕笑了一聲,緩緩把車停在路邊,璩景抓起包就要開車門下去,誰知推了半天車門推不開。
車門還在鎖着。
她回頭看向虞束,正好撞在他看向自己的目光裡,似笑非笑。
璩景剛要開口,就聽到他開口道:“璩景,你有什麼好心虛的?”
虞束探手在主駕駛座按開控制按鈕,車門發出細微解鎖開的電流聲。
她舒了口氣,抓起包就頭也不回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