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部今天一大早就被叫過去開了會。
院裡發話,最近案子積壓過多,讓各個部門趕快把手頭的案子能處理的處理掉,避免分身乏術。
回到辦公室,璩景和遊曳她們三個人湊在一起過案情。
二部目前手頭最棘手的還是付元隆,他一人就牽扯到多個案情。走私案因為他的意外重傷暫時被擱置下來。
璩景開口問道:“付元隆現在怎麼樣了?”
蔡攀回答道:“還在重症病房,醫生說情況不太好,髒器多處有重傷,人還在昏迷當中。”
遊曳插進來一句:“你說奇不奇怪,他老婆到現在都不露面,原先說是坐飛機趕過來煙州,後來遲遲不見人影,警察那邊再去聯系她,嘿,人家直接關機裝失蹤不見了。”
璩景擡起頭:“出入境記錄查了嗎?”
遊曳道:“查了,果不其然。他老婆半個月前就到了東南亞,根本不是電話裡所說人在廣東。”
“這女人帶着孩子早就跑國外去了。”
蔡攀若有所思的點着簽字筆在下颌:“半個月前就聽到了風聲,卷款跑路?”
遊曳猶豫道:“付元隆要是半個月前就知道我們要查他的船和貨,那為什麼不避避風頭,還要铤而走險繼續走貨?邏輯不通。”
蔡攀恍然,說道:“要是他老婆想殺他呢?獨吞家産?所以帶着孩子遠走高飛,雇人行兇?”
蔡攀補充道:“畢竟他們夫妻感情可能并不好,付元隆在外邊風流債那麼多?”
璩景聽他們二人讨論的聲音,沉吟開口道:“一個人在國外,如果想要殺自己的丈夫,她會找什麼人去執行?”
“如果是買兇殺人,很大可能會被殺手反過來勒索,那麼……”
璩景看向他們兩個人。
蔡攀搶答道:“當然要找一個她信任的人。”
遊曳反應過來,補充了後半句:“而且,也是真的想要付元隆死的人。”
璩景點了點他們手上拿的資料,脈絡逐漸清晰起來:“陳校行。”
“根據周警官他們走訪朝妍戶籍地和生活痕迹拿到的最新消息,朝妍在剛來到煙州的時候,嫁給過一個煙州男人,兩個人感情不合,不到半年就離婚了。”
“也是她的前夫,名叫陳校行。”
璩景說到這裡,忽然說了一句:“攀攀,你記不記得前段時間咱們去盛榮園區,當時遇到一個讨薪的男子,黑黢黢的,一口煙州海島話。”
蔡攀回憶了下:“記得!他不還帶咱們去那個小門……”
璩景淡淡道:“當時他提過一次他的名字,我當時因為口音沒有聽清,但現在回想起來。”
“他說,他叫陳校行。”
遊曳馬不停蹄帶着法警幾個人趕到盛榮園區,停業的園區空空蕩蕩,大門緊鎖,一通電話将還剩下的負責人叫了過來,向他索要近半年跟船出海的船工、裝卸工名單。
戴着眼鏡的小領導推三阻四,一副不願意多理閑事的樣子:“檢察官,你要的啥名單沒有啊,我們以往都是零工随用随結,給會計簽個名字領工資走人。”
“他們這幫勞務工,不是正式工,哪有那麼正規還保留所有人的名單。”
遊曳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腳上掃了掃,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你們還可能有稅務方面的問題?”
眼鏡男磕巴了一下:“那,肯定沒有啊……”
遊曳拿出手機,點開一張男人的照片,放大給眼鏡男看:“這個人,見過嗎?”
眼鏡男扶了扶眼鏡,輕輕撓了撓後腦勺:“我也不大認識。”
遊曳冷笑了一聲:“不認識,那這個人怎麼前兩天還會在你們園區門口讨薪?”
眼鏡男忙不疊解釋道:“您是有所不知,我們平常用的零工不隻是周遭的村民或者島上的漁民,還有不少外地來的,人員流動的頻繁,光帶組負責的領導都七八個。”
“我這,看他臉生也很正常。”
“要不,我給您發我們群裡問問誰認識他?”
那眼鏡男低頭在微信群裡發了遊曳給他的照片,語音識别打了一行消息:“兄弟們,都看看啊,有沒有人認識這個男的,積極配合人家檢察院的工作人員調查!”
等了一會兒,群裡鴉雀無聲,眼鏡男正要阖上手機,幹笑道:“呐!這位檢察官您可看見了,這大家都不認識!不太記得了!”
誰知他開口的功夫,手機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叮”的響了一下。
遊曳皮笑肉不笑的看他:“看消息。”
眼鏡男尴尬的笑了笑,隻好認命的重新打開手機,剛剛發布的消息,下面孤零零的跟上來了一行字。
“這孫子不知道躲哪去了,之前借了我5000塊錢到現在也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