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柳着的家屬後,璩景和遊曳出了醫院,邊往停車場走邊交流道:“劇組那邊聯系了嗎,他們負責人怎麼說?”
遊曳回答道:“劇組說昨天柳着沒打招呼,突然在片場消失了,打電話也不接他們怎麼也聯系不上。”
璩景按開車鎖,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微微低頭系上安全帶:“這個柳着,突然從外地回了煙州,一回煙州就割腕自殺,奇怪的很。”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警局那邊查沒查昨天她的手機通訊記錄和微信?”
遊曳遲疑了片刻:“我現在打電話問。”
璩景:“快打。”
忽然又補充道:“算了,我們直接去警局吧。”
然後馬不停蹄調轉車頭,往公安局的方向揚長而去。
技術科的動作很快,柳着手機的通話記錄被查了個遍,但是目前暫時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公安局的同仁扔了兩顆蘋果過來,璩景邊啃着蘋果邊翻看着倒出來的通話記錄。
遊曳手裡拿着蘋果,看着外面天色漸黑,望洋興歎:“折騰了一天,平安夜沒想到要在這裡過咯。”
璩景抽空擡眼看了眼遊曳,嗤他道:“怎麼,你一個單身狗本來打算要和誰一起過平安夜?”
遊曳不樂意了:“單身狗怎麼了,單身狗也可以吃一個人的海底撈,看一個人的電影……”
忽然話音鬥轉,若有所思的看好戲表情望向璩景:“等等,璩檢,我可聽院裡的風言風語,有的人可是,似乎,好像談上了辦公室戀愛。”
公安局的小張和他們檢察院的兩個是老熟人,本來正從飲水機處接了水拿着杯子飄然而過,誰知正好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驚天内部消息,立馬扒着遊曳的椅子後背,機關槍一樣問道:“誰誰誰,你們說的誰?”
“誰倆在一起了?”
小張的眼睛直放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璩景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遊曳。
遊曳嘿嘿笑了笑,扒開小張的手,扭臉,清了清嗓子道:“瞎打聽什麼呢,好好幹活!”
小張不死心的一步一回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張剛走,遊曳探頭,用做賊一樣的低聲開口道:“璩檢,怎麼樣,我夠意思吧?我可沒洩露你和虞檢談戀愛的機密!”
走而複返的小張,豎着耳朵:“什麼!璩檢!虞檢?談!戀!愛!”
遊曳緩緩轉過頭去:“你不是走了嗎?”
小張:“我這不是碰巧路過嗎……”
璩景:……
璩景看了眼小張,又看了眼遊曳:“都閉嘴。”
遊曳趕忙低下頭繼續看案冊,小張也閉着嘴巴灰溜溜回了辦公室。
就在晚上七點多,璩景和遊曳正要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突然接到守在醫院的民警電話,電話裡頭說柳着已經醒過來了。
還說,她要見璩景。
隻對璩檢察官一個人說明所有的事情來龍去脈。
璩景匆匆穿上外套,和遊曳兩個人飛車開往人民醫院。
遊曳坐在副駕駛,車窗微微打開了一點縫隙,深冬的冷氣沖散車内的沉悶。
遊曳開口道:“璩檢,你說柳着到底能坦白什麼?”
璩景開着車,七八點鐘煙州夜晚的街道車水馬龍,紅色的交通燈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裹着厚厚棉服的行人行色匆匆,在斑馬線上來回穿梭。倒計時變換的交通燈顔色,在寒風中凜冽又孤獨。
璩景目光看着車前方的路,一直向前延展開來,車子逐漸有狹窄巷道開往寬闊馬路,從擁擠不堪的車流裡喘了一口氣。
璩景思考了許久,忽然開口道:“你有沒有很好的朋友,但後來因為某種關系,分道揚镳?”
遊曳撓了撓頭:“好像,有吧?”
璩景問道:“因為什麼原因?”
遊曳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大家不在一起,時間長了,自然而然,聯系沒之前那麼多了。”
“現在不都流行那句話嗎,在路上找朋友,而不是在朋友中找同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