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從晚手指微壓耳朵,聽到客廳裡白逸漸的自言自語,拿出通訊器,搜了搜這個人,大緻了解後,滿意地關掉通訊器。
雖然猜到她們會給他答案身份做一些手腳,但沒想到來頭不小。
當初他為了避開和身份上的信息重合,特意說了流浪漢。
很好,沒有和身份上的背景碰上。
季從晚回想起花天夭對他說的話,再次拿起通訊器,撥打号碼。
“白逸漸,我需要去上學嗎?”
“……你想嗎?”
“不想,我不去的話,能以什麼身份呆在這裡?”
“我的弟子。”
“算了,我還是去吧,我不想你當我老師。”
“……随便。”
白逸漸給不渡風發了個消息。
是夜。
季從晚走在通道裡。
慢慢的,他來到一處空間。
是個客廳,布置得很溫馨,一些小角落貼有貼紙,電視上方的生鏽鐵網挂了不少可愛的小玩偶,沙發角落擺了一個超級大的黑色貓貓頭,到處都是五顔六色,與季從晚的房間大相徑庭。
在客廳的正中央,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肆無忌憚跷腿,戴着黑色兜帽。盡管兜帽沒遮住他的臉,但他的面龐仿佛至于陰影之下,季從晚仍然看不清。細長蒼白的手指交叉搭在腿上,骨節分明,手背紋了一個黑色的陣法,部分黑色長發随意的散在兜帽外。他靜靜坐在那兒,脊背挺直,如同一把出鞘的劍,即便未動分毫,也自帶一股迫人的氣場。
“來了。”男人沙啞低沉的聲音響起。
季從晚知道這不是他本來的音色。
“老師,好久不見。”
季從晚冷冷地說着看似尊敬的話語,他稍微站直了一點,但依舊沒什麼表情。
季從晚沒想到老師會在這個時候入夢,他還以為今晚又會做着被《小遊戲》幹擾的夢,大概算算,他和老師見面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你的星辰力被封了。”
才重逢,老師就點出他身上的問題。
“嗯。”
“怪不得活下來了,很完美的陣法,封你星辰力的人對你不錯。”
“或許。”
兩人的聲音都沒任何起伏,老師的聲音冷冷淡淡的,而季從晚保持着冷靜,與平時總是尾音微翹,起起伏伏的話語不同。
“既然這樣,開學考不考星辰力。第一考,劍,開始。”
周圍迅速擴大空間,隻留下沙發。
一把劍從老師的袖子飛出,直擊季從晚的心髒,速度極快,毫不留情要置他于死地。
青色的劍憑空浮現,季從晚握住它迅速抵住這把劍,劍飛回老師手裡,蒼白的手握住劍,老師站起來,紅色的花紋在劍上蔓延,劍尖染紅了一小片,鮮紅得仿佛要滴血。
他唇齒輕啟:“反應慢了,從基礎劍法開始考起。”
淡淡的一句話,仿佛攜帶萬鈞雷霆,威壓直直向季從晚逼去。
季從晚沒有回話,率先沖上去。腳步輕點,如飛燕掠水,瞬間欺身而上。
刺挑抹劈,躍身劈劍,下蹲掃腿,撩劍反攻。
如果謝贈在這,一定會憤怒,這與季從晚之前那軟綿綿的劍法根本不一樣!
季從晚一招一式都可圈可點,但全被身形鬼魅的老師輕松地擋下了。
“铮”的聲音不斷響起,兩人打得難舍難分,劍法也從一開始的基礎劍法變成各門各派的孤本。
最終以季從晚被老師切斷手掌作為結束。
手掌掉落地上消失,季從晚被切開的部分沒有流血,反而生出新的手掌。
老師重新坐回沙發上,手中的劍也已經消失,其面前出現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