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主沉默不語，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他别無選擇，兩個都是絕世天才，至少，要留下一個！

“慕容雲，”慕容家主有些不忍，他背過身，深呼吸一口氣，說：“你們帶走慕容雲。”

記憶結束。

房門被打開，這次進來的不是助手，而是一位女孩。

“季從晚！”尖叫般的聲音響起。

黑偏藍的頭發在後擺動，眼眶發紅，眼裡含着淚水，她沖進來一把抓起季從晚的領子，一臉怒氣。

臂上藍色鱗片凸起，耳朵伸長化作海妖的耳朵，漸變藍在耳邊勾勒，指甲染黑延展，神秘古怪的美人魚虛影在她身後浮現，伴随着線條晃動和扭曲，似乎極其不穩定。

季從晚微微低頭，沒什麼表情地抓住那隻抓着他衣領的手。

女孩不滿意季從晚淡定的樣子，松開領子朝他是臉一拳打下去，随手抓住季從晚的脖子狠狠撞到後面的牆上。

由于動用了異能量，女孩身體内部每一處都在陣痛，但憤怒掩蓋了任何疼痛。

“你殺了哥？為什麼是你殺了我哥！”陰冷的聲音像是指甲摩擦牆皮一般，尖銳、刺耳。

指尖劃破季從晚的後頸，絲絲鮮血流出，一瞬間，傷口就愈合了。

季從晚擡手握住手腕，透明且不可見的能量傳輸到女孩手上，後者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意識

不到能量的存在。

季從晚揚起嘴角，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這麼生氣？喂喂，我可是有好好完成你和我的約定。”

女孩咬牙，更加生氣了。手上加重力度，青筋凸起，但就是不見季從晚有任何不喜或反抗，他眼尾微微上挑，嘴角拉起，像是在看着任人宰割的魚肉。

輕蔑、不屑。

季從晚掐住溫蝶某個穴位，後者的手瞬間卸力，松開了季從晚。

“我完成了約定，溫境死得很安詳，不是嗎？”

溫蝶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地再次抓住季從晚的脖子，按在牆上，嘴唇靠近他的耳朵，小聲地說：“誰他媽要這個？你想我保證的是！你會幫我哥緩解痛苦！你會保證我哥不再被拉去實驗！”

“我有緩解實驗帶來的痛苦，他以後也不會再被拉去實驗了。”

“草！”溫蝶加重了幾分力氣，她盯着季從晚笑着的臉，想起自己進來前聽到的讨論。

——怎麼會死得那麼平靜？

——太恐怖了！

溫蝶咬牙切齒：“你是不是跟我哥做了什麼交易？”

季從晚笑笑不說話。

“賤人！”溫蝶憤怒，“你利用我哥！”

“雙方都心甘情願的交易，怎麼能叫利用呢？”季從晚拿開溫蝶的手，“你要是再握着，外面的人可就要沖進來咯。我答應了溫境，會讓你見他最後一面，好好道别。”

溫蝶顫抖着，惡狠狠地盯着季從晚。

“所有……所有！為什麼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會死得那麼慘！無論是雲哥，楊易，還是我哥！又或者是其他人！”溫蝶沖季從晚大吼，“你他媽去死吧！媽的你憑什麼禍害那麼多人？憑什麼？你是不是和莫趣閑是一夥的！我早該想到的，你和高靜混在一起，你……”

季從晚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雙手插兜，他停下腳步，轉身，大概是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他笑了笑，說：“是莫趣閑選的人，不是我，這是命。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連溫境都不如，溫境比你聰明多了，怪不得死的是他，不是你。”

季從晚頓了頓。

“溫境很聰明，好好聽你哥的話吧！聰明人向來命運弄人。”

*

回憶收攏，季從晚微不可見地歎口氣。

天賜良機！這不，慕容海就這麼出現在眼前，真是驚喜！

“我要出去，你開着入口。”

慕容海看着季從晚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