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綠醒來時,發現周圍一片漆黑。
她兩邊的太陽穴突突跳的厲害,想必是中了聿王的毒煙還沒緩過來。
周遭陰冷,寒風吹的窗棂一陣陣的響,她下意識的捏住了裙擺,拼命朝着那唯一有一點亮光的地方挪去。
蓦地光源聚攏到一處,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等她好不容易适應了,才發現自己跌坐的地方,其實是先前住的籬笆院。
年十五從柴房外緩緩走進來,而後端坐到她的面前,一臉正色,“說吧,你究竟有什麼把柄捏在闫如海的手裡,竟會為他賣命至此?”
淺綠看了眼前的人半晌,才恍悟過來,他此時的身份并不是聿王……
難怪她怎麼激他都沒反應,原來這就是一個披着聿王皮的小長工罷了。
她想通了原由,可嘴上卻不認輸,“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人各有命,你有你的皇室身子乞丐命,小女子自然也有小女子的苦衷……”
年十五嗤笑一聲,看來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不跟她多費口舌了,直接從背後掏出一個東西來。
淺綠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已經被他捂了個嚴實。
“你……你這是做什麼?”淺綠的氣息霎時全都亂了,甚至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做什麼?當然是幫你溫故一下闫躍霜對你做過的事啊,關小黑屋,套麻袋,捆綁,還有……啧啧啧,闫家大小姐倒是随了他爹,一樣的會玩……”
這些話,年十五是連本帶利的還給淺綠的。
他在回來之後,去拿小抄仔細看了,才知道淺綠之前有在點名道姓的罵他的生母!
甚至還順帶拐着彎的說他是皇室的廢柴!
以上也都算了,他都能忍,但她居然還敢瞧不起他做了年初一的小跟班!
這……實在是忍不了啦!
這可把他氣的,恨不能跟她拼命,但年初一交代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也不敢胡來,否則興許連小跟班都做不成了……
年十五忍得夠辛苦,此刻一邊說着,麻繩也已經毫不客氣的将淺綠五花大綁起來。
“唔……”熟悉的窒息感似是一把鈍刀,一點點的割着淺綠的奇經八脈。
身子早過記憶,一下子把她帶回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她身處在絕望領地,每天都像是有一堵兩邊倒退的牆,來來回回的逼近。
隻把她逼得無路可退,最後隻能在夾縫裡苟延殘喘。
‘刺啦’一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面上的麻袋終于被剜開一條縫隙。
她以為那堵牆終于退去了,滿心歡喜,卻發現迎面走來一個小姑娘。
她以為小姑娘是來救她的,誰知小姑娘笑的陰恻恻,一句話把她釘在原地:“把你自己給我,我就放了你……”
淺綠幾乎是崩潰的,她想不通,為何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會對她做出跟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跌跌撞撞的一路狂奔,可惜哪裡都是闫家的眼線,那些人把她丢到小姑娘的面前。
這次小姑娘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了,直接上手,聲音能把她凍成冰雕,“你是逃不掉的……”
“你是逃不掉的……”年初一一下子揭開了淺綠頭上的麻袋。
淺綠如遭雷擊,整個人蜷縮起來,後背死死的挨着牆壁,抖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