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行淚順着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别這樣……對我……求您了……”她嗚咽着,好不容易才斷斷續續的把這句話從齒縫裡蹦出來。
年初一跟年十五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看淺綠那副模樣,他們的目的達成一半了!
淺綠看似做了闫如海忠實的狗腿子,其實隻是表象,她有多想得到闫如海的信任往上爬,内心就有多脆弱。
闫躍霜算是徹底擊垮了她的内心防線,對她的身心都造成了非一般的創傷。
如果會有第二個選擇,相信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畢竟在她看來,闫如海養了蘇華意那樣的傍身,從本質上跟闫躍霜想把她占為己有,沒有任何區别。
都是有權有勢,就把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腌臜之人!
所以當年初一給她重現那段時光,等同于掀掉了她的所有遮羞布。
她無路可選。他們在逼她被迫歸降!
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年初一甩甩手臂,突然就覺得好累啊,好似隻有她活的平平無奇,而身邊的人個個都這麼的充滿‘戲劇性’。
年十五倒還好,他隻是正常走個過場,他本就有靖妃的血脈,加上親眼看過秦九審訊,扮個‘兇神惡煞’的小厮并不難。
但年初一就慘了,她知道實情之後,差點沒咬斷舌頭,她扮演的闫躍霜居然是那種人……
甚至後來讓淺綠逃過了魔爪,還将人送到闫如海那裡去磨砺心志。
闫躍霜的原話是這麼說的,“我等着你回來殺我辱我,我倒要瞧瞧你的手段……”
年初一想到這裡,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話本子,恐怕隻有那些宮闱秘史才敢這麼寫……
正想的出神,杜傳斌就端着兩個碗進來了,隻是人還未走近,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可是做的蒸面?”杜傳斌在年家做學徒也有兩年有餘,年初一對他的習性多少有些了解。
蒸面就是先把新鮮的面條裹滿油,然後放到蒸籠裡面去蒸至半熟。
再加上菜蔬配以佐料進行焖炒或是二次蒸制,這樣蒸出來的面條既能完全入味,而且還特别勁道。
這是城南那邊的很經典的一種吃法,就連辛嫂子也是後來才學到的。
這樣的一鍋,有面條有蔬菜跟肉,口感又好,主要是還省時省力。
時間雖說省下來了,但是辛嫂子的搭配卻不敢偷懶。
她每次都是花樣繁多,把什麼幹豆角、凍豆腐、黃花菜、香椿、芽菜等等都集齊……
反正總要多備幾樣的,經常被年初一打趣說,小小的年家,硬是被她做出高門大戶的感覺。
這會杜傳斌撓了撓頭,難得的有了一點孩子氣,“大小姐你知道的,我也隻會做蒸面啦!”
聞言,角落裡淚流不止的淺綠,突然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