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橋本茶和影山茂夫的前後發燒,影山美紗做了一頓營養大餐,想給孩子們好好補補。
桌上,和未生病的影山律比起來,橋本茶和影山茂夫的胃口看起來竟還不錯。
“小律,哪裡不舒服嗎?”影山美紗憂愁地看着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的小兒子。
“沒有媽媽。”影山律擡起頭勉強笑了笑,“今天不太餓而已。”
說完,他便起身:“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橋本茶和影山茂夫不約而同目送他離開,随即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疑惑。
影山盛作為父親,則是寬慰了影山美紗幾句,然後心大地用起餐來。也許是相信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如此放心。
用完晚餐,橋本茶和影山茂夫上樓敲響了影山律房間的門。
“律。”影山茂夫輕輕喊了一聲弟弟的名字。
“尼桑,怎麼了?”影山律打開門,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模樣。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律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影山茂夫看着眼前俊秀聰明的弟弟,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有機會這麼說。
影山律笑了笑,當下了然影山茂夫的來意:“是因為剛才晚飯的事吧。尼桑别擔心,今天學生會工作太忙,導緻身體有些累,所以吃不了多少而已。”
影山茂夫聞言,恍然大悟:“這樣啊,那律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着自己了。”
“嗯,那晚安。”影山律掃了一眼立在旁邊的橋本茶,然後關上了門。
“晚安。”影山茂夫顯然沒了對話前的緊張,轉身放松地對橋本茶道:“我回房間了,橋本同學,你也早點睡。”
橋本茶點頭:“嗯好。”
她想,影山律是不是在糾結如何替尼桑報複鬼瓦天牙那群不良?畢竟除了這個答案,她想不出什麼事能讓他如此心不在焉。至少不可能是學習和戀愛。
*
第二天早上第一節課,二年五班傳來的騷亂引起了橋本茶的注意。當她看到影山律和一黑眼圈嚴重、淚溝堪比溝壑,十分顯老的卷毛男生路過時,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你猜我剛才得到了什麼消息?”下課後,米裡一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臉神秘地湊到橋本茶面前。
“什麼?”橋本茶問。
“鬼瓦天牙偷拿女生豎笛被學生會發現,證據确鑿,被要求無限期停學了。”米裡一露出絲詭異的表情,“聽說他書桌和書包,甚至教室地上都是豎敵,這也太明目張膽愚蠢至極了,你覺得呢?”
橋本茶沒有回,而是想起了剛才影山律那張陰沉到能滴出水的臉來。
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
待放學兼職結束回到影山家,橋本茶發現影山律表現得與平常别無二緻,看上去毫無破綻,隻是他頭頂上的「文字說明」暴露了他。
「影山律」
「罪惡感80%」
「自我厭惡感70%」
是他做的,鬼瓦天牙“偷豎敵”一事如此明顯的栽贓是他做的,真是虧能成功。是因為他平時給外界的形象過于正面,所以才沒人懷疑嗎?
橋本茶腹诽了一下,關注到「文字說明」突破了情緒相加為百分百的限定。
看來又升級了。
得知了真相後,橋本茶并不打算過問此事,她隻是希望,影山律為影山茂夫報了仇後别把自己陷進去。
可是一步錯,步步錯,踏入沼澤隻會越陷越深,沒有外力的幫助,人隻會溺死其中。
對于品學兼優、理智聰慧的影山律來說,他越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就會越無法自拔,最後隻能眼睜睜看着自己沉淪,别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