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許誠從客房醒來,他的眼睛由于想起了從小到大的傷心事,流了很多眼淚,終于腫了。
他走到客廳,發現餐桌上有一個簡易的保溫裝置。金屬碗裡放着一塊三明治,碗壁外貼了兩塊暖寶寶,還圍了一塊毛巾防止它們散溫。
家裡買不起微波爐了?他這樣的行為簡直跟執着于占領樓頂一樣莫名其妙。
許誠戳了戳三明治,他竟然對自己在暖寶寶完全失去餘熱前趕上了這一行為有所慶幸。
不過這個裝置出自于莫紀之手,他十分有十二分的理由懷疑他别有用心。
鈴聲響起,小狗就搖着尾巴,分泌口津。許誠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然後開始認真看藏在碗下的紙條。
字迹遒勁秀逸,可上面話語的溫度大概不會超過37攝氏度。他有點懷疑自己對莫紀的惡意揣測是否太大了,這個時候他又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
[我去上班了,若你仍有不适,可休息半日,不必向我請假。]
許誠把紙條團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裡。他并不打算領莫紀的好意,工作不會堆在那裡自己完成。很多的時候忙累了,才能在夜晚睡個好覺,至少會比昨晚睡得好。
許誠來到公司,他默默在心裡下了決心,要加倍努力,争取升職加薪。
他一上午就完成了大半的任務,午飯時間在電梯裡撞見了莫紀。莫紀今天面色蒼白,黑眼圈比以往更深。許誠在心裡腹诽:怎麼看起來好像昨晚受苦的是他一樣。
莫紀進來隻是朝許誠點點頭,什麼都不想多聊。平時兩人還會經常一起去吃飯的,許誠總能找到實惠好吃的館子然後帶着莫紀過去,現在微妙的氣氛讓人覺得他倆之間的危橋已經斷開。
許誠住進莫紀家裡這幾天隻帶了些自己的必需品,租的房子合約還沒到期,留在那兒也能當随時随地的退路。
莫紀很顯然,沒跟人同居過。
雖然他跟許誠都默認是交往的關系,還住在一個屋檐下但交流比之前更少了。許誠住在客房,莫紀的卧室和書房他不能進。在公司裡也都自顧自忙着,離開家的時間不同,回到家後就各自呆在房間裡。
這次他難得提早下班,回到家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脫掉外套、系上圍裙、起鍋燒油,然後被突然走進廚房的許誠吓了一跳。他迷茫的神情轉瞬即逝,想起來家裡還有一個人。
“也給我做一份吧,我也還沒吃飯。”
“行,以後也要一起吃飯嗎?”
“嗯,一起吃方便啊。”
“我們口味不合吧,你喜歡吃辣的菜,我比較喜歡吃甜口的。”
莫紀還想再推脫一下,但許誠一點都不領情。
“唉,為了遷就你,我早就習慣甜口菜了。”
“好吧。”
過了半個小時,許誠看着廚房裡一盤黑乎乎的食物陷入了沉默,他嘗了一口可樂雞翅,又馬上吐了出來。
“你隻會做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