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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還不去?”
“你關了門我就去。”我一般可見不着你的。
“你想讓我陪你吧?”
“嗯,要…要哥哥陪。”莫紀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真是該死的感冒。
祁枏去房裡拿了件外套,珍貴的獨處時間沒了有點可惜,不過有人需要自己。
到了醫院祁枏把帽子戴了起來,遮住了自己的臉。他遠遠看見祁允的時候就溜走了,躲在了白色的結構柱後面。
莫紀向祁枏溜走的方向望了幾眼,然後被祁允帶去打吊瓶。
确實一開始說的就是陪自己去醫院而已,到了醫院他就可以走了,走得真快呀。
留置針穿進皮膚和血管,他在來醫院的路上就想好了,自己會先說怕疼然後祁枏就會捂住他的眼睛哄他。現在就隻剩下無聊的針紮感而已了。
莫紀擡頭看着輸液瓶,一點一滴,在剩下的幾個小時裡,他會看着屏幕上的預防傳染病宣傳片和尋找跟自己同樣的小孩來度過。
輸液瓶裡還有一半的透明液體,他們在白熾燈的照耀下有了彩色的光彩。很多人會像這樣,明明是無色無味透明的,卻隻需要一點光就能五顔六色。
“嗬,我爸終于走了。”祁枏不知從哪冒出來,他坐在了莫紀身邊。
“嗯?你來陪我啦!”
“說好的,陪你。”祁枏不打算看着宣傳片發呆,他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睡覺。
“我會快點好起來的。”
祁枏陪着莫紀待了一個下午。在醫護人員把針抽出來的時候,他也站了起來伸懶腰。
“你好點了嗎?”
“嗯,我的頭不暈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祁枏說完就往前走了,莫紀還眨着眼睛留在原地。再次确認一起吃飯是即将發生的事情後,立馬跟了上去。
祁枏帶莫紀來到了炸雞店。他讓莫紀點最貴的套餐,他帶了很多錢。
炸雞這種東西,小朋友都挺愛吃的。特别是跟父母讨要了很久,在他們對這種食物鄙夷的目光裡啃咬着,更是别有一番風味。
祁枏拿起一根雞腿在上面塗上一圈圈的番茄醬、蜂蜜芥末醬和美乃滋。他咬了一口,臉就變成了小花貓的樣子。
莫紀看着他的雞腿就湧上來一股黏膩的反胃感。這次就先不模仿哥哥了,吃炸雞我另有榜樣。
黑色塑料托盤上擺着兩個雞腿骨頭,莫紀沒什麼胃口,盯着它們出神。白色軟骨和肉筋組成了肉色的馬賽克,所以雞腿被吃掉後會進入像素的世界。
電話鈴響起,祁枏瞥了一眼挂掉了。挂了十幾次之後,電話還是不斷地打來,祁枏不勝其煩隻好接入。
“哥你在哪?”
“……”
“有事?”
“你在外面?跟誰?”
莫紀已經聽出來了,是祁照一的聲音。
“還不是你這混蛋不在家,害得我帶一天的孩子。”
“你跟——莫紀在外面,是嗎?”
話筒裡傳來的聲音機械又冰冷,莫紀竟然感到一絲緊張。
緊接着話筒裡的聲音轉變了語氣,不需要确認祁照一就能斷定了。畢竟在自己的掌控裡能跟祁枏接觸到的還能有誰呢?沒有朋友,連出門都不願意的可憐哥哥才能算是聽話的。
“哦這樣啊,那我今天隻能自己一個人吃飯了,你們好好玩啊,先挂了,早點回……”
祁照一的話還沒說完,祁枏就幹脆利落地挂掉了并且說:“神經病。”
“哈哈。”莫紀也附和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