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紀在酒店辦理入住後第一時間去找祁照一,拿着他家的地址繞了一兩圈才找到。按門鈴沒人開門,祁照一似乎總是不着家。莫紀又去學校找他但是以沒有憑證為由拒絕了。
就這樣過了一周,連他的影子都沒看到。無論什麼東西費力去找的話就會被設置重重障礙,莫紀對這一隐藏的規則坦然接受。
“嗬,這家夥又在考驗我。”
尋人無果,莫紀去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買了兩杯咖啡,比中藥還苦的美式是他最不喜歡的。但每次喝的時候總是有種淡淡的熟悉感,那也許是自己很小時候的事情了。那是一種不冷不熱、不鹹不淡讓人睡不着的澀味,讓他想起某個人,某個第一次品嘗到這種滋味的午後。
手心裡捧着這杯熟悉,他走到了許誠的公寓樓下。他應該還住在這條街,如果沒記錯的話。
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可能會令他很不愉快吧,隻是在異國他鄉想找個熟悉人見見罷了——除了必要的對話,他已經一周沒跟人交流,這裡的每個人都在互相防備——許誠應該會理解的,熟悉的人總是對莫紀幫助很大。
現在是下午,到了下班的時間。莫紀也快等得沒有耐心。視野中出現了一男一女,他們牽着手很高興的樣子。他在不遠處看到了許誠和一個女生擁抱的場景,雖然許誠沒有跟他明說過但莫紀第一次來芝加哥和許誠見面時就猜到會是這樣。他對這樣的事沒有什麼特别的感觸,甚至曾經期待過它發生。隻是疑惑許誠為什麼不明确地和他說分手呢?
想一想莫紀想通了,許誠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把他當過一回事,提出交往是他自己自娛自樂求個心理安慰,那麼分手這種事也不用太有儀式感。太認真反而覺得在自取其辱……
之前營造的一切都像是一種類似鴕鳥殼的東西,總會破裂的。不想面對新生的雛鳥将頭埋進蛋殼裡,做将天空認成海底的夢。現在他的耳邊聲音無比清脆。
滿天的鴿子飛過許誠和認不出是誰的女孩身邊,像是在慶祝。
莫紀來到公園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喝完了一杯半的咖啡,剩下的都喂給了鴿子和螞蟻。
他又開始想起找尋真相的唯一線索,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後祁照一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無迹可尋。為什麼他從來不出現呢?世界上到底存在祁照一這個人嗎?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祁照一,你還好嗎?
祁照一正在參加雪瑞教授的派對。他已經連續在實驗室裡待了三周,今天晚上被強制帶過來放松心情。
“一想到我要熬夜做這種事我就想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