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共犯啊。”這句話就像是有魔咒般打攪着莫紀的睡眠。真惡心,誰要跟你當共犯,連對祁枏的罪惡感都得與人分享……莫紀也不知自己不是滋味的感覺為何,總之因為他的教養他後悔沒在那天把祁照一痛快地罵一頓而隻能獨自把遲來的惡心咽入腹中。
沒多久他慢慢地覺得睡與不睡又有什麼差别......夢境變本加厲,裡面總有兩人在呼喚着他,他們用着污恥的姿勢和言語,莫紀覺得難以忍受,他開始茫然踏上找到那個真相的旅途是否是正确的。
又等了一個星期,祁照一給莫紀發來一封郵件,郵件的内容是一張照片——祁照一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對着鏡頭比耶微笑。照片沒有過曝,所以他那張詩情畫意的臉很完美地呈現在眼前。“呵,笑得真惡心。”莫紀隻是瞥了一眼,将照片的右下角放大看着地點和日期。
莫紀很快地來到公園,他必須得快,因為祁照一這種反複無常、惡劣不堪的個性自己隻能遷就他,反正拿到祁枏的東西就好了,這樣就結束了...希望吧。
祁照一坐在木質長椅上,他閉眼皺着眉似乎在休息。能肉眼可見地察覺到他在努力進行深呼吸,似乎在忍受着什麼。他安靜得像是米開朗基羅雕刻的俊美雕塑,莊嚴神聖、蒼白易碎、還藏着憂郁色彩的難言之隐。
但莫紀不想跟他說話,也不想叫醒他,自己走過去坐在了長椅的最側邊。
祁照一呼出最後一口氣,睜開眼說:“啊你來了呢。”
莫紀還是不想和他說話,也不看他,隻是把自己的手掌攤開伸過去。祁照一也知道自己對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還要他又活生生等了自己一個星期,生氣也是正常的。隻是沒想到莫紀表現得意外乖巧...手伸過來就像貓科動物在攤開爪子索求一般,可自己哪有東西給他啊,祁照一都有點不忍心說接下來的話了。
“這幾天有好好逛過這裡嗎?”
莫紀并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東西帶了嗎?”
“确實有一本日記......”
莫紀眸光微動,轉頭盯着祁照一說:“我看看......請給我看看。”
“但是一個月前被偷了。”
“呵。”莫紀收回手,也不自覺開始深呼吸,“裡面寫了什麼?”
“大概就……讨厭你這種之類的吧。”祁照一歪頭露出一個頑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