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還是九歲?那段日子不記得才是應該的。
拳頭還可以承受,棍子和闆凳有些疼,酒瓶是最危險的。
當混蛋父親将酒瓶砸向自己的時候,祁照一的身上下起揮之不去的黴雨。
它們陰魂不散,從手臂、大腿、胸口、後背滋長出傷疤。
有點疼,不過沒關系。自己被打後,下班回家的母親就可以安心睡覺,免受傷害。
噓,這是小時候的秘密。
不過傷痕還是會被發現,本就忍受暴力的母親忍無可忍。
仔細聽,咚咚咚,響起剁肉的聲響。
“啊——求你了,……不要打她……”
祁照一的胸口被狠踹了一腳,他無力地趴在地上,呼吸像被堵塞了,變得艱難。耳邊全都是刺耳的毆打和叫罵聲,看不分明的眼睛模糊了這樣的場景。不清楚臉上溫熱的是什麼液體,身體不正常的痙攣。
為什麼,總是要經曆這樣的事情?去死吧,都去死,唔…呃…祁照一嗚咽着說不出話。他的喉嚨像被卡住了,也許,已經被踢斷了吧,好疼,内髒都很疼。
“不要…不要啊……”
男人正在瘋狂砍着倒在地上的人,骨頭被分割的聲音響徹在耳畔。眼前殘酷的場景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祁照一目不轉睛地看着。
“不要……為什麼…”
拿着刀的男人向他走過來,一步一步靠近。
咚咚咚,仔細聽,響起剁肉的聲響。
“啊——!”祁照一驚醒過來,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媽…媽媽?”他轉過身沒有看見躺在身邊的母親。
“哈啊哈啊哈啊…不要…”他開始劇烈地呼吸,腦子裡産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安靜,可腦子裡一直有咚咚咚的幻聽。祁照一走到卧室門口,客廳為什麼還有光亮和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