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生怕把他的細胳膊細腿拉掉:“近藤隊長會很容易捕捉你的腦電波…你也不想他無意中又摧毀一個城市吧?”
小孩子的力氣哪裡經得起這麼消耗,很快就大哭大鬧的被拖了出去。
“C組中防禦能力強的成員注意與樓房距離。”
柏原鶴舞看了一眼從身邊撤離的小男孩,注視到他眼角的淚花,他冷峻的面龐稍微松動了一瞬。
“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可能理解情感這種東西吧!”
“你怎麼會這麼冷漠呢?”
聽着小男孩大聲的控訴,那名女性異能者直接臭着臉,把他拎得遠遠的。
昨夜,一個冰冷的電話打了過來,裡面的人對他說着同樣的話語。
“你的弟弟都出車禍了,你就不能回來看他一眼嗎?”
“你怎麼會這麼冷漠呢?”
不明白他現在身上擔負着什麼的友人為他的弟弟感到不值,但他卻很高興有這樣一個好友。
“你這個混蛋!他全身上下最幹淨的掌心緊緊攥着要送給你的千紙鶴啊!”
泣血的話語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鋒,一點一點割開他的傷疤,他隻能聽到自己靈魂那慘痛的尖叫,不帶溫度的夕陽光暈打在他臉上,是不是隻要沒有心就不會這樣痛了?
他用生命守護着的人民醉駕撞死了他唯一的親人。
柏原鶴舞身上溫馨的圍裙此刻卻冷冷的嘲諷着他。
他極力遏制自己心裡幾乎快要崩塌的堤壩,用力的轉身離開,可雙腿明明顫抖的想要跪下。
如果有神明大人的話,能不能、能不能……
他是這次危機局面中唯一的指揮官,但因為自己異能的特殊性,他不得不也轉身撤退到安全距離。
從小到大再熟悉不過的電話号碼打了過來。
他雙手久久的顫抖着,比之前被敵人抽掉手筋還沉重的右手幾次退縮又幾次的擡起來。
“……喂”他的聲音微弱的幾乎不存在。
在那些成員看來,自家組長隻是不怎麼想接電話而已。
組長這麼卷,平時連家人的電話都很少接呢。令人意外的是,這次組長卻按下了通話鍵。
然後,這群年輕的後輩見了鬼一般紛紛變了臉色。
那是誰在笑?
是組長嗎?怎麼可能?!
組長居然會笑嗎?是不是我看錯了?
下巴快掉到地上的隊員們面面相觑,互相掐對方的臉頰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有些人故意掐的重了點,對方竟然也沒有察覺。
那萬年不變的高冷冰山臉勾出了一個微笑,好像一座萬年雪山忽然撥開了冰冷的雲霧,露出來開滿櫻花的上山小道,讓人隐約嗅到一絲清冷的櫻花香。
“好的,等這次任務完成了,我就請假回去。”
電話那邊傳來的似乎是小孩子活潑的笑聲。
柏原鶴舞在關掉電話的那一瞬間,一臉凝重的擡頭望向樓房的第3層。
已經是第3分鐘了,檢測到的仍然是異常的數據,隊長的異能力,又進化了嗎?
眼角未幹的淚被他悄無聲息的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