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醫師治過許多疑難雜症,憑借高超的醫術把小少爺治好了,隻是之前的病症依然沒有一絲要好的意思。
小少爺禮貌地向醫師告别,鸢色的眸子低垂,他安靜地縮回了被子裡。
他并沒有興趣了解醫師的憐憫之心,更對自己的病沒有一絲的在意。
一隻活蹦亂跳的小白貓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火那麼大,它要怎麼才能逃出去?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中,瘦削蒼白的小臉上依舊冷靜到讓大人都覺得可怕。
心口那種沒有來得及命名的疼痛愈演愈烈,甚至蓋過了身體上的頻繁發作的病痛。
起初鄰居們以為那隻是一點紅,直到熊熊大火将要吞噬周遭的一切事物,他們才慌慌張張召集村民們一起救火。
熟睡中的小貓要怎樣才能逃過重重的濃煙,跳出平時隻有他抱着才能離開的大門。
它是隻聰明的小貓。
明明隻有他手掌那麼大,卻比他見過的許多大人還要聰明。
它會撒嬌,每天為了他那幾塊小點心耍各種小心思,急眼了還會作勢咬他一口,最後隻是用小爪子輕輕的揍他。
——可是
父親送的漂亮小鳥,姨母拜托他照顧的一條金魚…
最後全部都死了,不是嗎?
被子裡,瘦骨伶仃的身軀止不住的顫抖。
生病期間身形隻能越發的消瘦,最後僅有一層薄薄的皮肉貼着骨頭,手臂上的血管清晰可見。
無聲的哀鳴在每個病痛的深夜響起,無法流出眼淚的孩童眼中星光沉寂。
“阿嚏!”
雪梨揉了揉鼻子。
有人在想他嗎?
人來人往的藥店門前,帶着塗笠的小姑娘的腦門被人屈指彈了一下,她身子晃了晃,很快就維持好平衡。
笠下,一雙神似貓兒的眼睛睜得極大,似乎是在為自己被打的這件事而震驚。
“劉海怪你幹嘛?”
雪梨擡起頭看着身形清瘦挺拔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