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偏要多釣幾個納達烏尼奇托基提的成員炸死嗎?要是她早早收手,把這兩個敢貿然來找她的男人給炸死,哪來的後面這麼多事!
眼見事情不成,普拉米亞果斷轉身。事到如今,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普拉米亞可是玩炸.彈的祖宗,諒他們研究這炸.彈三天三夜也研究不明白。
“!”還沒等她跑出幾步,陰影裡就沖出了另一個男子。他上來就下死手,一腳朝着普拉米亞的太陽穴踢去。
普拉米亞下意識用手部格擋,卻是正好中了男子的計——她手上的槍被踢飛奪走——現在她唯一能夠扭轉時局的底牌也被掀了。
“景!”松田高興地叫出了男人的單字。
“零沒事吧?”被稱為景的男人時刻警戒着普拉米亞。
“多虧了你,得救了。”降谷零氣息不穩。發現自己判斷錯誤後,他三步并作兩步飛奔來這間房間。
萩原搭上了松田的肩膀。“不愧是班長啊,居然能搬着這麼重的車門跑上來。”
察覺到松田擡頭,萩原細心地舉起手電筒給他打光,“這樣能看得清楚嗎?”
伊達将車門當做一面盾牌擋在幾人身前:“那家夥搞壞了一輛車,還好我把車門搬過來了。”
現在這個房間裡,除了被铐住失去行動能力的奧列格,剩下的五名男子都身強體壯,氣勢洶洶地想要圍住普拉米亞。
普拉米亞握緊拳頭。不,還沒有結束。
隻要她能夠逃出這個地方,她那早就開始計時的炸彈完全可以把這群讨人厭的臭蟲全部炸死。她有這個自信。
就像是之前她做過的那樣。
想到這裡,普拉米亞調動手腕處的推進裝置,助跑後,從她的手腕上飛出了一個鐵鈎,鐵鈎死死卡在隔壁的高樓上。
随着鐵鈎的收回,普拉米亞的身體也随之飛起,靈巧地落地。這僅僅發生在幾秒鐘的時間裡,其餘的五人甚至都沒有做出有效的制止。
“普拉米亞在五樓!”伊達航幾乎是撲到圍欄上。
“可惡,這個高度太高了。”諸伏景光站在伊達航的左邊。
降谷零抿緊了嘴唇,他舉起手槍。
“你們倆快躲開!”
超高的默契讓站在圍欄旁的兩人瞬間反應過來降谷零打算做什麼,他們向兩邊閃去,讓出了中間的繩索。
“休想逃走。”降谷零眼中隻剩下了快速收縮的繩索。日本警察統一使用的M37轉輪手槍有效射程不算遠,還有明顯的彈道偏移問題,但降谷零手中射出的子彈就是這樣隔着十幾米的距離打中了繩索。
呲——
繩索斷裂開來,普拉米亞利用慣性向前飛了一小段距離,用手抓住下一層的外置樓道,撐手跳進了建築裡。
為了防止直接殺死普拉米亞,諸伏景光有意識地将目标鎖定在普拉米亞的軀幹處,被普拉米亞靈活地躲開。
幾乎是一瞬間,降谷零就下定決心,他扔掉了礙事的外套,助跑爆沖。
“班長!搭把手。”
“玩真的嗎?”伊達航内心不贊同,但為了防止降谷零直接爆沖出樓道,還是順從地彎腰合手,等降谷零踩在手中時再用力将其上托。
得到了一個向上的力,降谷零在半空中不斷調整自己的身體姿勢,他甚至能感受到高空烈風刮過臉頰帶來的微微刺痛。
踩着圍欄,他利落地半蹲減緩沖量,向樓上追去。
“這家夥還是人類嗎?!”普拉米亞根本沒想到還能有這一出,她現在槍被奪走,液體炸.彈用光了,推進裝置被毀,幾乎是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她也不敢再浪費時間罵人,隻是在心裡憤怒地咆哮。
不過事情還有轉機,在等待納達烏尼奇托基提露頭的時候,普拉米亞就在附近的一棟高樓上觀察。她将好些槍械和小範圍炸.彈塞進了便攜包裡,藏在高樓天台上。
隻要能拿到手那些東西,她就可以把身後跟着的這個死死糾纏着她的男人給炸死。
“景,班長!樓裡可能還藏着那家夥的同夥,松田和萩原的安全就拜托你們了!”經過了這麼危險的飛躍運動,降谷零還大氣不喘。他提醒同伴。
“好,你自己也當心!”伊達想回去保護幾人。剛才的房間裡,隻有被铐住失去反抗能力的外籍人員,沉浸于拆彈的松田和一看就會和松田一起胡來的萩原。單留這幾個人确實存在危險。
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離開的身影,選擇和伊達航分開。
“班長,我還是去掩護零吧。那家夥不簡單,我害怕零一個人對付不了。”諸伏景光最是了解自己的幼馴染。降谷零隻是看起來古闆穩重,但是隻要條件合适,他會成為最激進的暴力分子。
不可以留零一個人去面對普拉米亞。
“好,那就拜托你了。”伊達轉身進樓搜索可能存在的殘餘分子。諸伏景光則穩健地大跨步下樓,想盡快趕到降谷零的身旁。
這邊的普拉米亞怎麼都甩不掉身後的男人,她啧了一聲。
“我可不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
"抱歉啊,我就是這種不讨人喜歡的男人。"降谷零心中還惦記着困在樓内的松田等人。他略顯急躁,而這份急躁也讓他犯下了一個難以原諒的緻命錯誤。
一顆手榴彈沿着弧線向他抛來。
“手榴彈?!”降谷零心髒暫停了一拍。
為了威脅普拉米亞他采用的是持槍式,可手榴彈決不能用子彈來威脅。他隻好按照戰鬥本能,收回手槍,用左手接住手榴彈向外甩去。
砰——
手榴彈在他不遠處的空中爆炸了。
眼中是刺目的白光,耳朵裡隻能聽到耳鳴帶來的嗡嗡聲,四肢百骸被沖擊到吱嘎作響,鼻子裡除了鐵鏽味就是硝煙味……
遭、糟了!決不能讓普拉米亞拿到手槍,還是警用.手槍!
降谷零無力地倒在一邊,強行撐開自己的眼皮,想要把脫離的手槍撿回來卻全身脫力。
他看到普拉米亞撿起本屬于他的手槍,将靶心對準他。
“那麼,不讨人喜歡的先生。就由我來教教你什麼是禮貌吧。”普拉米亞的聲音沒有多少感情。好像隻是在單純地闡述自己的喜好。
槍響了!
沒有等來死亡,降谷零喘着氣眨動眼睛,想盡力多看清一些東西。
他看見了普拉米亞被洞穿的右手臂,看見了無力舉起掉落在地上的警用.手槍,看見了……諸伏景光出現在視野邊緣。
死亡并沒有到來。
“零,你沒事吧!”看見降谷零倒在一邊,諸伏景光心中被憤怒充斥着。他舉槍又是一通壓制。直接将普拉米亞逼退逃離了天台,“該死!”
“景……咳咳……别追了景。那家夥受了傷,接下來就交給增援吧。”
“你沒事吧零。”
“啊……多虧你救我一命,景。”哪怕他做出的都是正确的選擇,但正面迎接爆炸沖擊讓降谷零全身劇痛。他咳嗽了兩聲,被諸伏景光半抗起來。
“我沒有阻止普拉米亞停下十分鐘的倒計時,咳咳咳……”降谷零任由諸伏将他剛剛落下的槍塞回槍包,“還有幾分鐘的時間?”
“三分半。”諸伏景光皺起眉頭看向隔壁的大樓,“我們隻剩三分半鐘的時間了。”
“嗯。我們到樓下去等他吧。必須要……咳咳……先疏散周圍的居民。”
“好,我們去樓下等他。”
諸伏景光扛着降谷零一瘸一拐地下樓了。他同時在心中将普拉米亞的名字記下,決定立刻将這位國際流竄犯的調查報告提交上級。
……
“秘密長官其實是日本的什麼變種人吧。近距離臉接爆炸居然還能走得動路。”遠處的高樓上,一隻眼睛正通過瞄準鏡密切觀察着剛才發生的一切。
空山湫調整焦距,試圖找到逃跑的普拉米亞。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啦秘密長官,還是讓你受傷了。不過這可不是我的錯。我原本想趁普拉米亞躲在牆角後再射擊救場,隻在東京留下助人為樂的美名。順便展示一下我百步穿楊的厲害。”
“看來就算大緻劇情線相同,參與其中的人們也都會有自己的思考。在一些細節方面會有所不同啊。”
“……話說為什麼我總是在天台上等人啊?這裡真的風很大。”她嘟着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