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完遊戲規則,普拉米亞心中被輕盈的愉悅充滿。
看着卷發的男警官毫不猶豫地盤腿坐下,全神貫注盯着閃動着水波的液體炸.彈,将自己寬大的背部露在自己眼前,她的眼神閃了閃。
“你就這麼不防備我嗎?”
“吵死了!别煩我拆彈啊!”松田不耐煩地打斷。
時間一共就隻有十分鐘,哪來的這麼多時間和别人聊天。
要聊你倒是暫停時間啊!
“可以的話,我真想在這裡要了你!”說完這句肉食主義的話,她轉頭走出房門。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隻剩奧列格一個人瞳孔地震。
等到普拉米亞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敢尖叫出聲:“上帝啊!他他他,他剛才對你說了……”
“都說了,别吵我拆彈。我拆得正高興呢!”松田擰起眉毛,沒有分一點視線給他。
奧列格立刻安靜,他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在心底繼續爆吼——那個死基佬,他剛剛性騷擾你啊!!!
……
普拉米亞當然不會輕易放他們兩人離開。
鳥嘴面具下女人的臉充滿虛僞的笑容。
她難道是什麼好心的慈善家嗎?
無論這名警官先生怎麼選,結果都是相同的。
警官先生逃跑了,她不介意用手上的這把□□17寶貝獎勵一下他。要是他沒跑,正好。十分鐘一到,彭——兩個人一起變成燦爛煙花。
還能省省子彈錢。
被看透了自己的調離之計,想必其他的組織成員也都接到了風聲,不會再踏入她準備的香噴噴的陷阱裡了。真是可惜,她可是為了今天的出場做了許久準備。
燈光,舞台,觀衆。一切都本該完美。現在少的這部分觀衆,就隻好由警官先生自己來彌補了。
等到逃出去的其他組織成員一彙合,立馬就會發現少了兩位留守的成員。沒有辦法同兩人通訊的他們不清楚上面的狀況,又沒等到爆炸。他們的心裡會怎麼想呢?
“要不要派幾個人上去探探情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現在正在和普拉米亞搏鬥,正需要我們的幫助!”
到時候,原本應該失去了吸引力的陷阱就會因為挂上了新鮮的誘餌重新變得香噴噴。
多拉一個不虧,多拉兩個是賺。
萬一警官先生拆到一半想要逃跑怎麼辦?這不是更簡單嗎?
她怎麼可能就帶一把槍出門啊?
“就是可惜了警官先生,你臉的手感還不錯。”普拉米亞一邊上樓一邊回味剛才甩巴掌的觸感。哪怕隔了一層手套,沒有直接扇在他臉上也讓她回味無窮,“我記得日本人好像會在享用完美食之後說這句話——謝謝款待。警官先生,雖然我不清楚你的名字,但還是謝謝款待啦~”
“什麼款待?”
“誰?!”普拉米亞一個激靈,轉身掃視周圍。
“有沒有人警告過你?”降谷零從下層樓梯的陰影裡走出,穩穩持槍,“在日本境内高空抛物是違法的!”
當他和萩原,諸伏,伊達來到樓下後,正準備抓緊時間搜尋房間找到被綁架的松田陣平。樓上就抛下了一把亮閃閃的鑰匙,鑰匙還存有人體的體溫。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隻要前往抛出鑰匙的房間,就可以抓到納達烏尼奇托基提的成員,得到松田的有關情報。
這幫随意闖入别人國家的外國暴力分子,還有跨國紅色通緝犯炸.彈客,到底把這個國家當成什麼了?就這樣将東京當作兩方交戰的戰場了嗎?!
來到這個房間不遠處後,他驚訝的發現,房間裡是松田的聲音,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的聲音和一個低沉的危險聲音。松田和男人稱呼剩下的這人為普拉米亞——正是那個疑似造成了剛才爆炸案的連環炸.彈客普拉米亞!
“!”普拉米亞眼睛猛然睜大。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了,一定是趁着她放松警惕逃往天台時靠近的她。隻要控制住腳步聲和她的一緻,從聲音上就無法發現第二個人的存在。
再加上男性的跨步大,她普拉米亞居然就被這麼簡單的小伎倆接近了!
該死!該死!該死!!!
沒必要再和這個金發小子糾纏了,能随身攜帶槍支,他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警察。這次就算她倒黴,居然一連碰見了這麼多的變數。
這麼想着,普拉米亞快速擡手,向樓梯下随意打了幾發,把這金發小子逼回了樓梯下。趁着這段時間空隙大步向天台跑去。
降谷零早在看見普拉米亞擡手時就身體反射跳進了掩體裡,察覺到普拉米亞的逃跑意圖,他自然也不會放跑這位危險分子,和她隔着一層的樓梯開始了追逐。
又是幾聲槍響,一閃鐵門直接朝着降谷零砸來。他往旁邊一撲,鐵門飛過他的身體,從高空中墜下,砸扁了樓下停着的一輛車子。這又為普拉米亞争取到了一段逃跑時間。
等到降谷零趕到頂樓,隻看到了空曠的幾個房間,房間内值錢的物件都被搬得精光,使得這裡的情況簡直可是說是一目了然。
……沒有人在這。
“不在這裡嗎?怎麼又跑下去了。”話還沒說完,降谷零反應過來,他背上迅速冒出一層細密的白毛汗。
“糟糕,他的目标是松田!”
他居然中了普拉米亞的計謀!
……
“松田警官……”
“閉嘴。”松田嘴裡叼着手電筒,含糊地說道。
“可是,松田警官……你不要再管我了,你快逃吧。趁着十分鐘還沒到。”
害怕又被松田打斷,奧列格趕緊把心中的話語全部倒出,“這是我們和普拉米亞的鬥争,你和普拉米亞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完完全全是被我們給硬拉進來的。你沒必要把性命給搭上。你快走吧,我,我加入納達烏尼奇托基提本來就做好了随時獻出生命的準備!”
松田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用領帶擦掉頭上的汗。就在奧列格以為他要松口後,松田吐出叼着的手電筒,發音清晰的重複了一遍。
“閉嘴!”
"你以為我隻是為了救你才留在這裡嗎?我對你們和普拉米亞的糾葛沒有興趣,也不打算打聽别人的隐私。我留在這裡隻有一個理由——拆彈。"松田小心翼翼地剪斷一根藍線,“這枚炸.彈它的威力如何,是否需要預混……我全部都不知道。該死!普拉米亞為了引出你們就可以将數十人的生命奪走,他想要逃離東京就必然會引發更大的混亂。”
“到時候,整個東京地區,1300萬人,全部都可能會變成他的人質!我必須在液體炸.彈爆炸前研究它并且帶回拆解資料。”
如果普拉米亞沒有撒謊,他就有十分鐘——現在是六分半鐘——的時間來研究這個液體炸.彈了。不會有别人像他一樣同時擁有拆解炸.彈的經驗和近距離長時間面對液體炸.彈的機會了。
這就是他的選擇。
如果說每個□□都做好了被包圍的覺悟,那麼每一位排爆員都做好了被炸死的結局。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而且——他可不會在這裡停下。
“嘁,明白了嗎?我可不是為了你才留下來的。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了。”松田閉了閉眼,“我可是這個領域的專家啊,我向你保證,我會帶着你出去的。你不是還要回那個傻乎乎的組織繼續追殺普拉米亞嗎?”
奧列格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和松田說過抓住普拉米亞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夙願,他瞪大了眼。原來松田一直記着他說過的話嗎?
“好了,不要再打擾我了。這個炸.彈真有意思,我剛剛好不容易才有的一點想法……”松田又叼起來手電筒,抓緊時間研究着眼前的危險物品。
全身黑色的普拉米亞就在這時出現,沒有任何廢話,她舉起手臂朝着松田就是一槍。
砰——
“小心!”
普拉米亞的身子被從後面猛地一撞,彈道偏離,打中了牆面。奧列格驚恐的喊着髒話,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
其中剛剛撞上普拉米亞的壯實男子手上扛着一扇被拆下來的車門。他方才就是用這扇車門把普拉米亞給撞開的。
“是普拉米亞,這個家夥反悔了。他打算殺了我們!”奧列格忍不住扭過手腕看看腕表,“明明還有6分鐘。”
松田不耐煩地啧了一聲:“一個兩個的都煩死了,我正高高興興地拆着彈呢!别來礙我的事啊!”
伊達瞪着他,怒喝道:“空着手的就不要吓唬拿槍的了!”
普拉米亞簡直煩透了。這群家夥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明明才引發爆炸沒多久,按照東京警察的效率,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找到她。
還是說,這群警察是為了追捕納達烏尼奇托基提才趕場子似的一窩蜂圍了上來。
這也不對啊?按照正常的警方辦案流程,不是會先包圍,再勸降,來幾個人大喇叭讓犯罪分子放下武器嗎?
倒黴!真是倒黴!!!
今天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普拉米亞簡直想痛罵一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