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才兩分？”詹姆斯嘟囔着，“還沒我們扣的多呢！”

麥格教授掃他一眼，“波特先生如果有意見的話，倒不如自告奮勇？”

此舉正中詹姆斯下懷，他剛剛還冥思苦想着，到底怎麼才能實現把學院分加回來的同時整一整斯内普呢！

于是他舉起手臂，眼底燃起熊熊烈火：“我可以來，教授！但我想自己挑選對手！”

麥格教授微微挑了挑眉，饒有興緻地問：“你想選誰？”

話音剛落，幾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斯内普的身上。

斯内普握着羽毛筆的手止不住地收緊，油膩的黑發和蒼白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憑什麼，他想任性就任性。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拒絕。”瑟西利娅說，雖然她明知斯内普的自尊不允許他向詹姆斯示弱。

斯内普丢下筆杆站起身，動作來得如此突然，以至于莉莉都來不及将他按住。

“這才叫比賽嘛。”西裡斯悠然地翹起一條腿感歎道，不像他剛才那樣還得讓着對手。

詹姆斯露出招牌的惡劣笑容，注視着斯内普緩緩走上前來：“教授，我提議，為了讓遊戲更有趣，不如讓輸的一方同時扣分？”

麥格教授沒有答應，她嚴肅地說：“隻要不是把三輪測試都搞砸，就算學有所成，不至于扣分。”但她也接受了詹姆斯的部分想法，退而求其次為獲勝者所代表的學院加上雙倍分數。

修改後的規則無疑是大大增加了比賽的看點。兩邊學院的學生各自團結起來為他們的代表加油助威，仿佛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分數比拼了，而是賭上了雙方的尊嚴。

即使周圍人聲鼎沸，那隻灰色的鬃獅蜥依舊如同石化般一動不動地立在講台上。麥格教授打量起它頸背上覆蓋着的棘狀鱗甲，直到被啟發後才舉起手做了個‘收聲’的動作。

有心加大題目難度，麥格教授從容不迫地說：“刺（thorn）。”

斯内普給出了最标準的答案——他揮舞魔杖，将蜥蜴變成了一小段棘樹枝。枯褐色樹枝主幹上旁生出許多鋒利的小刺，這正是麥格教授給出的關鍵詞的本來意義。

“無聊。”詹姆斯吹飛額前的碎發後評價道。

隻見他把魔杖從袖側利落地抽出來，接着自信滿滿地對斯内普的作品加以改造。白光閃過，那段棘樹枝消失不見，轉眼剩下的是根無比鋒利的鹿角。

并非是雄麋鹿頭上的那種看起來無害的圓潤長角，而是越到頂端收得越細的尖角。這根角共有三處分岔，總體走勢呈圓弧狀。變幻後的細節處理十分到位，可就是感覺有些偏題。

“波特先生？”麥格教授面露欣賞的表情，她比衆人先一步看穿詹姆斯的小心思。

詹姆斯則在麥格教授的催促下風度翩翩地行了個紳士禮，之後對着自己變出的鹿角釋放了一個縮小咒。

随着咒語的生效，講台上的那根長鹿角逐漸變得和斯内普之前展示的棘樹枝一樣大小，如果不是站近了仔細查看，甚至有可能将二者混為一談。

“真是難以評判！不得不說你二人都十分有天賦，這真是讓我感到萬分慰藉……”麥格教授糾結良久，最後還是詹姆斯的、被她形容為‘更加生動’的鹿角作品險勝。

“還是您有眼光！”詹姆斯難掩得意之情。

“阿谀奉承。”斯内普将魔杖握得咯吱作響。

“小心點，要是因為嫉妒把你那唯一的、不知從哪個落魄巫師手裡繼承的魔杖弄壞了可怎麼辦？買根新的可是要七加隆呢。”無視掉斯内普黑如鍋底的臉色，詹姆斯帶着好意提醒道。

來不及争論，麥格教授緊接着又給出了第二輪的關鍵詞——‘馥郁（charming fragrance）’。

“我猜斯内普會變出來一本書，畢竟他看上去應該很喜歡聞書裡散發出來的油墨香味。”多蘿西回憶起斯内普平時總是一副對書本愛不釋手的模樣，語氣笃定。

“隻要能解釋的通，變什麼都合理。”瑟西利娅一語說清了本質。其實題目難也不難，隻要不像多蘿西那樣出現失誤，這場比賽的勝負其實很難區分。關鍵大概就在于誰的變幻更有意思。

“莉莉你覺得呢？”多蘿西問。

莉莉搖搖頭：“我不知道。”

一邊是自己的學院，另一邊是自己的好友……梅林啊，幹脆讓他們打個平手不行嗎？

不管梅林到底有沒有聽見女孩左右為難的心聲，但麥格教授估計是感受到了，否則她怎麼會在女孩發出祈禱後不久就宣布第二輪為平局了呢？

原來在面對‘馥郁’這一詞的時候，斯内普和詹姆斯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将蜥蜴變成了花朵。

白色的百合和粉色的月季花在兩人的較勁之下來回切換，這可苦了無辜的鬃獅蜥了！但凡給它片刻的回歸本體的時間，它一定會扯起嗓子發出生氣的嘶鳴！

“這個花，我曾見到過。”莉莉說着翻出一本從圖書館裡借閱的書籍，并準确地從書縫裡抽出一張銀質幹花書簽。

她曾誇過瑟西利娅的手工書簽做得精緻美觀，于是在去年的聖誕節裡收到了一小盒同款。

“他們是準備開花店嗎？”

多蘿西被男生們的幼稚行為驚呆了下巴。當然這份驚訝主要還是來源自斯内普——他居然一本正經且不厭其煩地重複将詹姆斯變出來粉月季換回百合。

唯獨瑟西利娅沒有說話，因為她總覺得鼻尖有股聖芒戈醫院的藥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