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愛麗絲瞥見斯内普堆到一旁的教案上,有一行用紅筆圈出來的字,覺得挺有意思的,念了出來:“……先加蝙蝠内髒再攪拌四下,不可颠倒順序。”
念完,好奇地問:“颠倒會怎麼樣?”
“也沒什麼,”斯内普慢條斯理地回答,“坩埚會爆而已。”
愛麗絲被斯内普輕描淡寫說出的詞彙吓了一跳:“是我理解的那種爆炸嗎?BOOM、BANG、噼裡啪啦?”
斯内普點頭,覺得愛麗絲大可不必這麼咋呼,雖然教綱裡并沒有涵蓋,但炸坩埚其實是每位霍格沃茲學子的必修課。
愛麗絲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怕:“沒想到制作魔藥是這麼危險的事情,幸好有您在場,可以及時保護他們。”
事實上,很多學生甯願炸毀一百個坩埚,也不願意在炸掉一個坩埚之後面對臉比鍋底還臭的魔藥課教授。
其實很多可控的小爆炸,是斯内普故意放任的結果。他覺得這種爆炸可以加深學生的記憶力,讓他們記住教訓,隆巴頓和斐尼甘例外,他們的坩埚總是炸得令人防不勝防。
斯内普教授開始思索下學期應該對隆巴頓與斐尼甘炸坩埚的行為實施何種懲罰才能讓他們長記性–當然,扣分是必不可少的。
愛麗絲同學的思緒已經發散到下一個問題:“您教魔藥課這麼久,遇過連環爆炸嗎?”
斯内普心不在焉地問:“什麼連環爆炸?”
愛麗絲比劃着說:“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坩埚引爆另一個坩埚,結果噼裡啪啦炸了一串。”
斯内普對愛麗絲誇張的手勢感到無語,想起她沒有進教室上過課,對坩埚爆炸這件事并沒有明确的概念,懶得解釋,魔杖一揮,低念咒語,桌角的坩埚應聲炸裂。愛麗絲吓得往旁邊蹦了一步,貼在斯内普身邊,手不自覺抓住斯内普的袖角。
等到濃煙散去,斯内普不動聲色抽出袖角,對木桌上被炸出的痕迹默念恢複如初。手指從光滑如新的桌面抹過:“看明白了嗎?雖然煙大,但影響力有限,都在可控範圍内。”
愛麗絲直愣愣看向斯内普。
斯内普:“怎麼了?”
不會吓傻了吧?
半晌後,愛麗絲緩緩開口:“斯老師,我剛剛發現,原來你也是油性發質 。”
斯内普:……
愛麗絲眨眨眼,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我知道有一款洗發水,去油效果很好,下次帶給你。”
第二天傍晚,斯内普發現放在門外地上的洗發水,以及一張壓在洗發水底下,潦草地寫着“很好用!”的小紙條。
斯内普打開瓶蓋聞了一下,是愛麗絲頭發上的味道。
櫃子上的鮮花凋零得差不多的時候,愛麗絲就會捧着新的花卉出現。于是那些花兒一波一波地争相盛開,又紛至枯萎,如趕潮踏浪般熱鬧。隻有百合,始終在一旁挺着花杆擺自己的造型。明明都簇擁在櫃頂,卻泾渭分明地劃分出兩個世界。
時間久了,連斯内普都察覺出其中的落寞,問愛麗絲:“你能不能把花帶回去?”
愛麗絲看了眼手中的紫色小菊,沒有理睬斯内普,把它們插進花瓶:“你不喜歡紫色?”
斯内普:“天熱,招蟲。”
愛麗絲不解:“念個驅蟲咒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