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中間也難,結尾最難。也許因為這個學期沒能開個好頭,後續的走向也跟着一步步偏離正軌。
萬聖節的晚上,費爾奇養的貓–洛麗絲夫人被石化,肇事者在牆上留下血書:“密室已開啟。繼承者的敵人們,當心了”。
斯萊特林級長找到斯内普,兩人一起到達現場的時候,那裡已經聚滿人。
“是哈利·波特幹的!”費爾奇的臉因激動憋出豬肝色,“是他在牆上寫的字!他發現了……在我的辦公室……他知道我是個……我是個……”費爾奇聲音逐漸低下去,咬牙切齒地用喉音咆哮,“啞炮!”
斯内普暗自吃驚,他在霍格沃茲任教十年,從來沒留意到費爾奇是個啞炮。
也是,啞炮一般都會出于保護自己的目的隐藏身份,誰會第一次見面就咋咋呼呼湊到巫師跟前驚呼:“哇,你們有魔法的人也用鑰匙開鎖啊?”
愛麗絲的話語毫無征兆地從腦海裡蹦了出來,斯内普愣了一瞬,很快收斂心神,恢複到心如止水的大腦封閉狀态。
鄧不利多吩咐教師疏散人群,随後和在場的教師帶着被發現第一批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波特三人組、安妮和秋去最近的辦公室了解情況。
安妮和秋的話倒是沒什麼漏洞,拜自己所賜,安妮把心聲封鎖得密不透風。秋好像也在哪裡進修過大腦封閉,斯内普判斷不出她話語裡的真假。不過他内心存疑,因為她們陳述的時候太過流利,像是事先打過草稿。
波特三人組的陳述就容易分辨很多,斯内普不用費太大精力就能感覺到他們在撒謊。他們聲稱剛剛參加完差點沒頭的尼克的忌辰晚會,一晚上沒吃東西,卻不覺得餓,想要回寝室睡覺,這本身就有漏洞。
然而無論斯内普怎樣對他們話語裡的漏洞提出質疑,鄧布利多堅持證據不足,疑罪從無。就好像很多年前,斯内普控告詹姆斯一夥人不守宵禁,總在月圓之夜消失,鄧布利多給出的回應一樣。
糟老頭子就是偏心!
不過,第二天,斯内普冷靜下來,也意識到兇手不會是波特。捕捉波特話語的漏洞已經成為一種本能,令斯内普忽略了兩點事實。
首先,波特想不出這麼有趣的報複方式,整個格蘭芬多學院除了雙胞胎沒人能想得出。其次,即使波特受雙胞胎啟發決定這麼做,也不會以密室的名義。
密室是斯萊特林創始人在霍格沃茲建立的一個秘密基地,沒人知道這個秘密基地在哪裡,作用是什麼,甚至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能夠證明它的存在。如果這間密室真實存在,裡面存放的東西要麼太過邪惡,要麼太過私密,否則斯萊特林不會隐瞞得這麼嚴實。結合斯萊特林的偉大野心和一貫訴求,斯内普傾向于前者。但從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因招生條件鬧翻之後自己拂袖而去,而不是反過來借助密室裡的東西趕走格蘭芬多這一點來看,存放在密室裡的東西的攻擊力應該有限,可是無論多有限,斯内普都不相信隻是石化這麼溫和的手段。
回歸理智的斯内普更傾向于這是一起斯萊特林的狂熱擁趸根據謠言模仿犯案,他希望(雖然極有可能)犯案者不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否則如果被發現,會連累他增加很多書面工作。
然而,他傾向了錯誤的方向。
沒過多久,第二位受害者–格蘭芬多的一年級學生,僵硬地躺在校醫室。第二位受害者令大衆意識到密室事件不是針對費爾齊的萬聖節惡作劇。恐慌的情緒像一顆偷偷丢進城堡的臭蛋,無聲無息地擴散、侵染到每個人身上,甩也甩不脫。
斯内普隐約記得上學的時候,有人和他說過密室曾經被打開過。可是翻遍霍格沃茲圖書館關于斯萊特林的文獻以及霍格沃茲學生遇襲的記錄,連海格被開除的原因都順帶被他挖出,卻依舊找不到有關密室的隻言片語。
越是找不到,内心越是不安。經驗告訴他:It's always the Dark Lord.
隻是,這可能嗎?
盡管斯内普從未相信過他的死亡,甚至去年他就俯身在奇洛身上潛伏在霍格沃茲,但是斯内普打從心底裡希望且認為,他沒那麼容易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