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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一瓶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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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門鑰匙的落腳點有些偏,在蜘蛛尾巷對面那條商業街。正是上班時間,街道上人流如織,來去匆匆,不斷有人與愛麗絲擦肩。

愛麗絲捏着蒲公英,茫然地站在路中央。熾烈的陽光打在頭頂,她感覺自己在一點點暖起來。

就這樣站立許久,直到背脊曬出一層薄汗,愛麗絲才緩緩邁開步子,沒有朝着馬路的方向,而是轉身進了商場。

商場的冷氣開得很足,愛麗絲剛進去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寒顫。工作日沒什麼顧客,櫃員無精打采地站在櫃台後面。

走馬觀光地逛了一會兒,愛麗絲在一家相機店前駐足。店門口的櫥窗裡擺着大小不一的相機,她盯着旁邊海報上的介紹看了一會兒,什麼科學變焦,超大廣角,天花亂墜的形容詞看得她頭暈。反正她要求不高,随便買個小巧點的就行了。愛麗絲伸手摸向腰側,探了個空,才想起今天出門沒帶随身挎包。

停留的時間有些久,店員注意到她,走出來迎接:“小姐,有感興趣的嗎?歡迎進來看看,裡面有更多款式。”

熱情得像是要沖上來給她一個擁抱。

愛麗絲退後半步,呐呐:“我下次再來。”

撇開眼不去看店員的表情,灰溜溜地逃走。

從商場出來,再度回到喧嚣的街道,愛麗絲跟随人流,來到十字路口。

急促的倒數聲後,綠燈亮起。來往車輛紛紛刹住,停在兩側。愛麗絲深吸口氣,看看左邊,又看了右邊,踏出第一步。

……

成功走到街對面的人行道上,像是成功登陸般,腳終于踩到實處,愛麗絲松開不知什麼時候緊握的拳頭,嘴角微微上揚:其實過馬路也沒那麼難嘛。

繼續向前走,路過快餐店的時候,發現快餐店門口豎着一張廣告牌,廣告牌上畫着三個巨大的甜筒冰淇淋。

“愛麗絲!”老闆的腦袋從海報後面探出,另一隻手還扶着自行車,似乎剛送完外賣回來,“早上好,好久不見。”

愛麗絲還沉浸在獨立過馬路的喜悅中,語調輕快地回應:“早上好,好久不見……上次的事謝謝你。”

斯内普和唐尼能那麼快找到愛麗絲,得益于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丢進小挎包的快餐店外賣卡片。那天,愛麗絲在空無一人的垃圾場等了一晚上,才等來一輛垃圾車。司機人很好,願意回家後按卡片上的号碼緻電,告知對方愛麗絲的地址。

老闆撓撓腦袋:“太客氣了,我隻是傳話,也沒做什麼……我聽斯内普說,你迷路了。

“我迷路?……了。”愛麗絲硬生生将話裡的疑問拐成肯定,聽到自己成為别人口中的話題,心裡升起一絲雀躍,“你們聊到我了嗎?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快餐店老闆有些心虛。

他好奇愛麗絲和斯内普的關系,幾乎每次和斯内普見面都向他提起愛麗絲想探個口風。可惜斯内普話不多臉還臭,往往問個兩句就被他以眼刀勸退。

觀察至今,快餐店老闆越來越迷惑。說兩人是情侶吧,他們每次出現在自己視野裡的時候都保持着禮貌的社交距離,對視的眼神坦蕩到不參雜絲毫暧昧,交談時的口吻也客氣到激不起偷聽的欲望。但要說兩人隻是朋友吧,愛麗絲又經常來找斯内普,兩個人窩在狹小的閣樓裡,不知道幹什麼,一待就是一天。如果說是床伴,怎麼總是白天就待在一起,而且,一待就是一天诶!

他回家和老婆瑪麗聊起,瑪麗覺得愛麗絲和斯内普正處于暧昧階段,兩個人對此一通分析,誰也說服不了誰,不過能多個人陪自己抓心撓肝,也沒那麼憋悶。

快餐店老闆指着之前吸引愛麗絲注意力的海報:“我們店新推出的冰淇淋,我親自研發的口味,别的地方都沒有,夏日限定,要不要嘗嘗?”

“下次吧,”愛麗絲晃晃手裡的蒲公英,“我今天沒帶錢。”

“不要緊,我請你吃。”

“那怎麼好意思。”

愛麗絲在床上躺久了,行動和思維都有些遲緩,她着急地想要離開,可是大腦發出的指令環大不列颠一周才被雙足接收,搞得她走在路上的時候,左手一隻純白蒲公英,右手一隻薄荷巧克力脆皮甜筒。

冰淇淋球上有一個小尖角,愛麗絲用舌底輕輕把它壓平。

味道有點奇怪。

淺吮一口,冰涼又醇厚的味道開始瘋狂刺激味蕾。

愛麗絲擡頭,眯着眼看到頭頂的綠蔭把藍天切割成形狀不規則的小方磚,濃烈的日光為方磚鍍上明晃晃的金芒。手裡的冰淇淋在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悄悄融化,她也是。

斯内普開門的時候,愛麗絲已經把冰淇淋吃完,正在啃甜筒,嘴角沾了點碎屑,笑眯眯地開口打招呼:“斯老師,好久不見,想死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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