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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十八瓶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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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爬上閣樓,踢開房門,将愛麗絲放到椅子上,打開燈,從櫃子裡找出退燒劑遞給她,又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邊。

愛麗絲喝完藥劑,捧起水杯一點點抿着,心情逐漸平複,身體也開始冒汗。休息夠,準備離開。

“那麼,再見啦。還有,生日快樂。”她站起來,去拿壁爐邊的飛路粉。

始終在她對面靜坐的斯内普突然開口:“博涵卡特先生在家嗎?”

愛麗絲背對斯内普,拿起存放飛路粉的花盆:“回來有一陣子了。”

所以她也消失了一陣子。

斯内普懊惱在街道上嘲笑愛麗絲的不自由,起身上前兩步,與她并肩,輕聲問:“你今天來我這,不怕被他發現?”

愛麗絲沖他笑笑:“今天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唐尼和父親吵了起來,最後不歡而散,各自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生悶氣。以我的經驗來看,隻要我在天亮之前偷偷溜回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現在離天亮還有一點時間,”斯内普看了眼窗外,奪過愛麗絲抱着的花盆,将它放回壁爐,“不如理一理我們的關系?”

愛麗絲的懷抱突然落空,心也跟着失重了一下,她很快回過神:“我們?當然是好朋友關系啦。斯老師,你這個問題很奇怪。哎,好困哦,我先走喽,拜拜!”

說話間,她嘗試用各種角度去夠壁爐上的花盆。斯内普總是先她一步封死她的進攻路線,最後,幹脆整個人擋到花盆前面。

“隻是好朋友?或者說,除了好朋友呢?還有沒有别的?”斯内普追問。

愛麗絲看似是個極坦誠的人,第一次見面就自爆啞炮的身份。可是越相處,斯内普越覺得她的坦誠是披着盔甲的,像是一個密封的陶罐,随便搖晃兩下就能聽到叮鈴哐啷的聲響,可是裡面裝着什麼,沒人知道。

愛麗絲低下頭:“我聽說,你是讀心的專家。”

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不會又哭了吧?

斯内普心煩意亂,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人心不是書籍,沒有人可以随便翻閱。”他壓下心中的不滿,盡可能讓語氣顯得耐心一些,“我想你說的是攝神取念,這種魔法可以在某些情況下研究别人的頭腦并做出正确的解釋。”

愛麗絲像是沒有聽到斯内普的話,擡頭看向他,稍稍提高音量:“我聽說,你隻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就能讀心。”

斯内普皺眉:“我從來沒有主動對你使用過攝神取念,我想聽你自己說出來。”

愛麗絲突然一拳捶在壁爐上,聲音變得尖銳:“你就一定要讓人難堪嗎?!”

斯内普感覺自己收到一封近距離投放的吼叫信,頭腦嗡嗡作響,茫然地看了一眼倒在桌上的空藥劑瓶,确認愛麗絲沒有吃錯藥後,艱難地開口:“說出來是一件很難堪的事?”

愛麗絲冷冰冰地說:“我隻想獲得一些尊重。”

斯内普雖然不曾主動對愛麗絲使用過攝神取念,可是那麼多的對視,總會有些信息不經意一閃而過,他沒有刻意抓取分析,下意識地以為那便是喜歡。

可是喜歡不會是一件難堪的事。

“我認為我已經給你我能做到的最大尊重,你呢?”斯内普也來了脾氣,“愛麗絲小姐,你真的把我當做朋友嗎?還是一段可以随時結束消遣?”

愛麗絲笑了:“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我沒想過我們會這樣說再見。”她很快斂起笑意,面無表情地繞過斯内普,從他身後的花盆裡抓起一把飛路粉,臉微微側向他,“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允許我離開的話。”

斯内普沒有說話,他已經氣到說不出話。

愛麗絲的身影消失在幽綠的火焰中,走得決絕,沒有回頭。

漆黑的夜色泛出隐隐的蒼白,斯内普精疲力竭,他坐到愛麗絲剛剛坐過的椅子上,看着桌上她剛剛用過的水杯,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壁爐傳來細微的聲響,斯内普目光微轉。

唐尼的頭懸于壁爐之中,在重新騰起的火苗簇擁下,壓低聲音問:“愛麗絲怎麼回來了?”

呵,不會有人發現。

斯内普面色陰沉,以驅逐咒代替回答。

打敗一件煩心事最快的方式是用更多的煩心事壓住它,霍格沃茲從來不缺煩心事--

斯萊特林學員在魁地奇比賽上扮成攝魂怪幹擾哈利比賽,斯萊特林因此被扣五十分。比賽結束後,斯萊特林院長,也就是斯内普本人,被叫去校長辦公室談話。

小天狼星再次闖入格蘭芬多休息室,學校因此特意安排教師在宵禁後進行巡查,小天狼星沒巡到,反而抓到不少四處遊蕩的學生,格蘭芬多人數最多,斯萊特林屈居第二。

馬爾福發現哈利偷偷溜去霍格莫德但是沒有确鑿證據,這件事經過一群人開脫後不了了之。

格蘭芬多打赢斯萊特林拿下魁地奇獎杯。之後一個禮拜,麥格教授突然變得禮貌起來,隔着走廊看見斯内普,都要遠遠打聲招呼。

随着考試周臨近,學生們終于想起自己是來霍格沃茲是要混出個文聘的,陸續收心,開始發奮學習。斯内普也逐漸收心,把在管理學院雜事上省下的精力轉移到批改驟然變多的學生作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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