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直走下去,我過去确實是這樣以為的。”
這是他在那個圓月夜委婉地拒絕她時,終于松口的真心話。
因為,春野櫻是那個彼時穿着藍白衫、頭戴木葉忍者村的護額、雖動不動冷眼瞪人并毒舌别扭,實則漸漸與第七班融為一體的宇智波佐助,曾無數次偷偷設想過的一個可以走入自己未來的人呀……
“别哭了,再哭就是不相信我。我心裡會……不好受的。”
伸手把她的淚向上拭去,佐助好希望這些哀傷能倒流回去,就像希望過去那些發生過不可挽回的傷害的時光也能倒流。重來一次,他絕不會再對她說那樣的話、做那樣的事。
然而,誰都抗不過命運的地心引力,已流出來的淚流不回去,受過的傷也無法逆轉。
佐助凝望着自己指腹上她依舊向下蜿蜒的淚,心也一點點沉下,良久才問出近乎祈求的一句:“櫻,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櫻哪裡見過如此低聲下氣的佐助,忙胡亂抹幹淨臉,笑得不怎麼好看:“沒……沒有啦!我沒怪佐助君!那個……項鍊佐助君想要的話……那就定……定做呗……”
可是,真的要這麼做?真的敢這麼做?佐助真的會一直一直愛着自己?
櫻硬壓下不該再脫口的反問,嘴巴動了動,想說的話又斷空。
“好,你答應我的……求婚了。”
“啊——咧?”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何時求婚了?
櫻當即懵逼,佐助已拉着她的手,微紅的臉泛出如釋重負的笑意:“那種能時刻檢驗我們心意的複合查克拉結晶石,就是最好的證婚人,我們可以用一生去證明。而且……”
佐助以大拇指輕撥着櫻手腕上由自己的查克拉結晶石做成的镯子,低下眼睑:“都戴上我的镯子了,還想耍賴?”
果然浪漫與宇智波佐助這種大直男是永遠無法挂鈎的,偏這個直腸子的男人會用更直接的方式制造出猝不及防的驚喜。
用一生去證明?櫻确信她沒幻聽,這男人已含蓄地告訴自己,他這一生隻會愛她一個人……
被甜蜜暴擊到頭暈目眩,櫻破涕而笑,撲到佐助懷裡,笑着笑着又吸起鼻子:“我……我當然願意啊!我做夢都想嫁給佐助君!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想當你的新娘子!你離開村子的這些年,我每天發了瘋一樣想着你!無數個夜晚抱着咱們第七班的合影……看着你的臉就忍不住哭!我會擔心你在大蛇丸那兒吃虧!我會害怕你真的再也不回木葉!我好牽挂你吃飽沒、穿暖沒!我……我甚至還自作多情地奢望……想着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會不會早把我這個傻女人忘了?佐助君!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好愛你!我真的……好高興好高興好高興!嗚……”
原來他不在的這些年,她一直時時刻刻都思念着自己,看不到他的日子,她一定很難過、很孤獨。
佐助依然記得當年那個圓月夜,還是十二三歲少女的櫻就哭着說倘若沒有自己,她會很孤單很孤單。
那時佐助根本沒多想,也認為她誇大其詞,直到此刻他才徹底明白,那個女孩真的等了他太久好久、愛得他太深好深。
被全忍界抛棄的他,不但有鳴人那個甯肯斷手,也要把自己從黑暗中拉回來的笨蛋摯友;還有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傻女人,即便明知極可能沒有結果,也依然癡癡地等着自己、愛着自己。
所以,不幸的宇智波佐助也是幸福的。
不同于門佐绯櫻與漩渦宇助的錯過,這一世的春野櫻,終于等到了宇智波佐助。
“櫻……”佐助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笨拙地擁抱她、抱緊她,思考着今後該如何好好地經營他們的未來、好好地讓她知道自己也很愛她,剩下的就是好好地愛她愛她愛她……
“咳咳!”福鳳清了好幾次嗓子,把發燙的臉扭到一邊,感慨現在的年輕人親熱起來也不分場合。
沉浸在二人世界忘乎所以的佐助與櫻這才回過神,忙松開彼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福鳳借着喝茉莉花茶掩去自己的尴尬,入口一股馥郁的清香,他也平靜了不少,擱下茶杯:“佐助?你是……宇智波佐助?我才注意到,也就是說,你們都來自木葉?”
說到“木葉”,福鳳的語氣冷了不少。
還是不小心暴露了,櫻暗罵自己沒控制好情緒,見佐助向自己點頭示意,索性摸着後腦勺坦然承認:“哈哈,是的。”
“哼,你們木葉的忍者暗殺人就偷偷摸摸,談情說愛倒坦坦蕩蕩。”
一番犀利的話紮得人啞口無言,佐助臉上也挂不住,舉起茶杯猛灌下一大口茉莉花茶,也不知道是什麼味:“我們出來……執行任務。”
“是啊,捎帶談個戀愛,再把婚一結。”福鳳涼涼地吐完,自顧自地倒茶,順便給佐助和櫻添滿。
“謝謝……”兩人弱弱地道謝,一時間都舌頭打結。倒是福鳳看戲看夠了,忽然笑道:“行,老夫就接了這單生意,一個月後的這個時間點,你們再來這裡提煉查克拉結晶石吧。記住,這段時間一定要清淡飲食、生活節制、注意休息,不然會影響結晶石的純度與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