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招災的平安符》

如果不出意外，那個神龍不見首尾的慈弦和尚就藏在石之國首都落霞城西邊郊外的淺草寺，搞不好是那個玄休和尚。

翌日帶着春野櫻前往淺草寺的路上，宇智波佐助幾乎能預感到接下來的進展。

然而，假如真是慈弦搗鬼，又豈會讓他輕易推斷出來？

一團陰翳籠罩在佐助不由自主鎖起的眉頭上，已近在咫尺的淺草寺在他警覺的視野中慢慢扭曲，如一座魔堡……

要不是戴上那層有色眼鏡，淺草寺其實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寺廟，有種老掉牙的感覺，似日新月異的主城區在漸漸遺忘的舊址，讓歲月種滿了草。

來到寺廟的第一件事，佐助悄悄開永恒萬花筒寫輪眼及輪回眼，仔細觀察這座他認定不同尋常的破廟，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越是這樣越情況不妙，那個似乎和大筒木輝夜有關的和尚，也許有能力逃過他的瞳術。佐助眉宇凝重，忽然被櫻扯了下袖子，她指了指一個方向。

即便不是一身紅裙白衣的巫女裝扮，可那頭稻草黃的長發、那張白皙清秀的臉龐、那副妩媚裡透着淡淡疏離的桃花眼，不正是前段時間被“紅面鬼”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巫女杜若？“赤砂之蠍”的女兒？門佐海老藏家的最後一個後人？

像察覺到佐助和櫻，這位許久不見的故人沖他們的方向做了個“噓”的動作，随後繼續虔誠地聽一個老和尚講話，不時點頭回應……

“看樣子你們最近也過得不錯。”

“杜若，你的病全好了？”

“是啊，你和你的佐助君也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啦。”

杜若還是老樣子，一身雪青色繡着白色玉蝶梅的和服盡顯婉約之姿，也壓不住她骨子裡的驕傲。櫻紅着臉低頭不語，佐助掩去臉上的不自在，對杜若今天的打扮倒有幾分印象。

好像是在風之國砂隐忍者村，他得知這女人竟背着自己利用漩渦宇助給她的紅寶石項鍊，施加了她與櫻性命關聯的巫術後，自己怒極趕到法隆寺質問她時穿的衣服。

之所以印象深刻，因為那天她明顯預料到自己會興師問罪，還備好哥哥宇智波鼬生前最愛吃的三色團子，一點點品嘗他的痛苦。

呵，世間的變數就如此飄忽不定。

勢不兩立的他們又因同仇敵忾站在一條線上，如今那個能促使他們合作的漩渦宇助已被解決，佐助仍不完全信任這個最初為給哥哥報仇不惜與宇助沆瀣一氣陷害自己，更是志村團藏養女的女人。

“……原來如此，沒想到我在海老藏爺爺家養病期間，發生了那麼多驚心動魄的事。漩渦宇助最後不僅幡然悔悟還靈魂升天，到底便宜了他滿手血腥。”談及之前一度脅迫自己，更累及她染上“紅面鬼”險些喪命的宇助，杜若至今都沒什麼好臉色，抿了口荷葉茶擱下，茶水淺黃，倒影着她白如冰霜的臉。

人性就這麼怪，再好的人哪怕做過一件錯事都被揪着不放；再壞的人哪怕做過一件好事也能被淡化罪孽，結論是好人太難做。“穢土轉生”後一直是壞人的漩渦宇助，确實不能因最後的那點兒忏悔就被輕易原諒。

從這一點上來說，杜若是理性客觀的，這也是她和春野櫻不同的地方。

“不過，他真是個可憐人。”

“世上可憐的人多了去，再可憐也不該作惡。小櫻，你還是老樣子，說到底你這次能死而複生全靠運氣，不然現在可憐的不光是翹辮子的你，還有……”杜若身子往後微微斜靠，兩指撐頭看着佐助，不由得笑起來：“你的，寶貝，佐助君。”

看樣子她的确恢複好了，神情閑逸如夏日下随風輕舞的柳枝，給這處坐落在寺廟外的露天小茶館裡添來一抹亮眼的紫。

杜若的打趣噎住兩人，不代表宇智波佐助會被牽着鼻子走。

青年喝了口茶壓下那些不該有的慌亂，黑眸直視着抱肘看風景的她：“你剛才是求平安符吧？我可不信你這個從小在法隆寺長大的巫女會迷信那種東西。”

或許這女人的目的和他們一樣。

“你越來越像你哥哥了，什麼都逃不過你們的眼睛。”杜若颔首淺笑，兩指從懷裡夾出那枚平安符把玩，同他們看到的失蹤少女秀子留下的一樣：“我病愈後硬是求海老藏爺爺放我走，因為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