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宇智波富嶽》

感情果然是神奇的東西，縱使是父親宇智波富嶽這種一臉肅殺的男人，聽到自己不厚道的笑聲後故意黑下臉，也提振不起以往的氣勢。

宇智波佐助強繃着臉，用右手掐了下大腿，勉強恢複成依然泛紅的面無表情。

“想笑就笑吧……也确實很好笑。”富嶽的臉即可由陰轉晴，快得好像剛才的變天在開玩笑。

佐助輕笑着搖搖頭，用期待的目光示意父親繼續。

“嗯……講到哪兒了？對了，你媽媽放完狠話的那天，還丢給我一堆東西，像倒垃圾一樣急切又決絕。你猜是什麼？”

佐助一臉茫然，印象裡溫婉賢淑的母親宇智波美琴與父親口中那個任性大膽的女子簡直判若兩人。

“那是她七歲時得知我是她的未婚夫後，每年在我生日那天都準備的送不出去的禮物。我比她大五歲。那是十三件禮物啊，她整整十三年都在等我這個從沒回頭看她一眼的笨蛋……”

十三年，人一生能有多少個十三年？

佐助不清楚母親早在年幼時就對父親芳心暗許的原因是什麼，或許因兩人已有婚約而形成一種心理暗示。但能肯定的是，母親愛了父親很久很久，很愛很愛。

從七歲時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到二十歲的大姑娘，她的整個青春都刻滿了宇智波富嶽。

女人好像都這麼固執，能堅定不移地愛一個人那麼久，傻得可怕更可憐。

腦中又閃現那抹淡到快消散的粉，像再也不見似的，一縷憂傷的歎息從佐助口中悄悄呼出……

“幼稚的折紙花、咱們團扇家紋的手工品、帶裝飾的苦無、線頭不齊的紅圍巾、繡歪的香囊、還有明顯穿不上的藍線毛衣……我看着這些從不知道的生日禮物，看着你媽媽越跑越遠，突然有種……怎麼說呢，大概是心痛吧。因為……”

佐助對上富嶽不知何時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不帶思考就替父親說出答案，父子語氣的沉痛不相伯仲：“……你錯過了一個滿眼都是你的人。”

富嶽臉上的驚訝掠過一瞬，眉宇的愁雲即可消散，他露出柳暗花明的表情：“當年的我比現在的你還要大，可惜沒早早參悟。佐助，你比爸爸強多了！”

其實也就半斤八兩，佐助苦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後來呢？”

結局當然很美滿，不然哪會有他們倆兄弟？可佐助真的很好奇談崩後的父母是如何在一起的。

“女人和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愛起來有多麼不管不顧，恨起來就有多麼無情無義。我把你媽媽的心傷透了，挽回的過程可謂困難重重。有句話怎麼講來着……對，遲來的情比草賤！不論我做出何種努力甚至低聲下氣，但她似乎心意已決，還冷嘲熱諷說我如今不過是想挽回自己一族繼承人被退婚而損失的顔面，根本沒把她放心上。”

這就傷腦筋了。

受情傷的女人如被人虐待過的流浪貓，把以前天真的親人造成的傷痛當作教訓。就算真遇到好心人投喂也充滿警惕，非得等人走遠才叼食。

和倔強的母親相比，同樣十多年來對自己一心一意，不管怎麼傷害都不曾真的不愛他的春野櫻就可愛多了。

佐助知道這樣的對比很自私，不是櫻太寵着自己，而是自己太幸運，幸運到世上還有一個她對自己永遠不離不棄。隻要自己回頭，她一定還在，那麼多難關都挺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任何磋磨能分開他們，能讓他放棄她……

“所以，我放棄了。”

“什麼？！”

越發堅定自己與櫻的感情，富嶽猝不及防的話讓佐助五雷轟頂。

“我是放棄再打擾你媽媽了，卻不代表放棄……愛她。”

聽到父親的答案，佐助不由得臉燒，心也擱回肚子裡，下意識地聳肩，小聲嘟囔：“你總不可能一直放棄……”

富嶽意味深長地看了佐助一眼，笑意從朦胧中描出柔和的輪廓：“當然，我與你媽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接下來的進展既在佐助預料之内的大團圓，也少不了英雄救美的俗套。不過，父親确實是用命去愛母親，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淪陷，何況是天生心軟的女人……

“後來我們因執行一次S級任務不得不相遇。我全程都不敢和你媽媽說一句話，怕一不留神做錯事又惹她讨厭；可落在她眼裡，見我一如既往的冷淡也越發惱火。你瞧，這就是男女思維差異，女人難懂就難在她們總口是心非。”

佐助真有些同情父親。不是母親非要退婚麼，又再三拒絕父親的挽回，明擺着老死不相往來。父親如她所願不敢打擾，她卻更氣了，真是和自個兒過不去。

媽媽，你到底想讓爸爸怎麼做啊？你們女人真夠麻煩的。

“是不是也覺得很麻煩？”

“啊。”

不愧是父子，佐助并不驚訝父親能讀出自己心裡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