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相思》

“……這就是我潛入岩崎足利的府中獲得的線索。那件我使用各種巫術都無法打開的密室大有文章。根據紗羅妲的提示，也許那些失蹤的女孩甚至下落不明的小櫻都與之有關。”

杜若叙述完配合宇智波佐助的調虎離山之計，趁他将寸步不離的足利引到石之國大名岩崎義洪的大名府，自己這才有機會潛入足利的府邸進行全面偵查的計劃，她還是不太理解佐助的思路。

“既然我們明知足利有問題，你為何公然要求見他，并向大名岩崎義洪提出讓他協助你查案，指不定會打草驚蛇。憑你的實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把他的老巢徹查個遍。”

“如你所言加上我目前的觀察，岩崎足利的疑點的确很大。所以，我要給他個機會。”

“機會？！難不成……你想讓他自己攤牌？！這怎麼可能？！”

佐助并不意外杜若的震驚，下意識攥起自己的黑袍，扯出深深的皺線。他很清楚淪陷于黑暗裡的掙紮，每一條努力爬出的抓痕都是帶血的黑色。

“經曆過漩渦宇助的事件，我或多或少能理解他的不幸，特别是那時櫻被我誤殺，搞不好我也會再度跌入黑暗。因此，我能體會到那種失去珍愛之人的癫狂。更重要的是，足利說到底也是受害者，他女兒是宇助為嫁禍我并報複伊赫家族而牽連緻死。不管他與這十個失蹤的女孩之間有什麼關系，至少不該一開始就把他當成十惡不赦之徒看待。”

能令曾經嗜血冷酷的宇智波佐助說出這種充滿悲憫的話，杜若一時恍惚，以為自己看到了另一個人，宇智波鼬……

“佐助，你越來越像你哥哥了。”

猶在沉思的佐助一凜，黑眸對上杜若的桃花眼，發現她在對自己笑。

然而，那種閃光的眼神看到的人絕不是他。

“也許吧，但還是比不上鼬，哥哥是完美的。”

月滿則虧。完美如宇智波鼬，最後的命運卻是破碎到極緻的星子，也要撒布長夜，照亮黎明前的黑暗。

“不要妄自菲薄，我想鼬一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活出自己，走一條你真正想走的道路。”

自己真正想走的道路麼？

溶洞裡他們兄弟并肩作戰的記憶直到現在都印象深刻。

為了讓藥師兜迷途知返，“穢土轉生”的鼬不惜失去一隻眼睛的光明，也要費盡心思對那個自己看來和大蛇丸一樣變态惡心的家夥施展“伊邪那美”。

彼時年少氣盛的佐助直言那種人渣不值得哥哥如此為他煞費苦心，鼬卻說藥師兜和他自己很像。佐助急了，開口就說哥哥是完美的……

直到這一刻，佐助多少理解了哥哥的慈心。

他眼裡那個喪心病狂到模仿大蛇丸，把自個兒同樣整得不人不鬼的藥師兜最終認清現實，誠心悔過，才從“伊邪那美”的死循環中解脫，得到了救贖，并在戰場上救了被宇智波斑捅傷後奄奄一息的自己……

可是，又有誰能救贖得了逝去的哥哥與宇智波？

佐助承認自己沒有宇智波鼬的格局。他起初并不願那麼好心去救贖那些罪有應得的惡徒，但如果是哥哥，他必不會袖手旁觀。

宇智波佐助真正想走的路，在他與世界的一次次妥協與讓步中迷失。那是一條如今看來仍不會被任何人接受的路，也是一條無法斬斷與這個世界尚有一絲溫情的羁絆的他必須放棄的路……

不願多牽涉那個話題，佐助正色道：“關于下一步計劃，我想繼續從足利那兒找突破口。至于紗羅妲留給你的那面神秘的圓鏡，我認為還能從其中找到線索。隻要能打開那道密室的門，我想真相大白的那天就不遠了。”

“唉，恐怕沒那麼容易。不久前你也去了那件密室偵查，别說進去，連你的寫輪眼和輪回眼都看不出什麼……”

“越是看不出什麼就越有問題。目标已鎖定岩崎足利，岩崎義洪也全力支持，再艱難險阻也要放手一搏，為了那些失聯多時的女孩，也為了……我的妻子。”

是啊，他憎恨的這個忍者世界在奪走宇智波鼬這個最後的親人後，又讓春野櫻在他的荒原上生根發芽，成為他新的牽挂，成為他繼續與世界和解、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櫻，我知道，你一定還活着。

抱歉我總後知後覺，倘若能再早一些認清自己的心意，或許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吧。

我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

我們要結婚，我們要生兒育女，我們還要等待複合查克拉結晶石成品後見證彼此的真心……每一件事情都不能少了你，我的妻子，我的宇智波櫻啊。

佐助背身仰頭，眼睛無限睜大，讓蓄滿的水熱在眼眶裡打轉。是不是咬牙堅持下去，那種丢人的東西就不會流出來了……

“鏡中花”的異空間難得下起了雨，那是種和風細雨的連綿，雨絲一縷一縷落在手上，細如一筆一劃的字迹，一橫一豎，一撇一捺，滿紙除了思念還是思念。

佐助君，你還好麼？你有在想我麼？

佐助君，我們有寶寶了，你還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