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救的木太面露愕然,循着杜若的眸光移向那處爆炸點,震撼更颠覆他二十年來所有認知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巨大的完全體“須佐之男”在紫色的光芒中拔地而起,把一切終将落定的塵埃踩在腳下。他如救世主在爆炸後的硝煙中輕緩地蹲下身子,在被夷為平地的足利宅邸上放下了什麼東西。
“發生了什麼?你……你又是何人?”
這樣大的動靜很快引來石之國的士兵,臉上沾着黑灰的杜若繼續全神貫注為木太療傷,頭也不回:“快去救人……救那些終于重見天日的女孩們……”
伊人眼中的滾熱再抑制不住,一滴一燙落在木太視線已對上她完全看不見他自己的臉上。
千鈞一發之際用無堅不摧的“須佐之男”帶着那十個丹爐包括一心求死的岩崎足利躲過一劫的宇智波佐助依然選擇原諒足利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除了他們,這場爆炸未傷及其他人,足利提前遣散了所有家奴,并派木太轉移了周邊民衆。
盡管他仇恨自己,終究沒喪心病狂到拉所有人下水。
這場爆炸也讓鬧得人心惶惶的一系列少女失蹤案的真相浮出水面,一直受人愛戴的半個出家人岩崎足利一夜之間淪為衆矢之的。
不少丢失女兒的人家紛紛趕來,可那十個同樣經受住爆炸的丹爐别說分辨出關的何人,打開都難以做到。于是,大家将希望寄托在佐助身上,有幾個情緒激動的甚至對佐助跪下苦苦哀求。
這不是佐助第一次目睹父母為了子女甘願對自己彎下膝蓋。離開風之國砂隐忍者村去往石之國前,門佐渭東波也朝自己跪下,把找到他女兒門佐胧月夜的全部希望寄托自己身上,并為之前的事道歉。
那時佐助倒還鎮靜,扶起哭得泣不成聲的他并寬慰說不要拿别人的錯誤懲罰自己。但現在面對這些痛徹心扉的父母,佐助心裡第一次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畢竟,慈弦和尚指使思女心切的足利造的孽,究其根本是為了制造出“井中天”對付自己和櫻。就像足利的女兒亦是漩渦宇助為報複伊赫家族并陷害自己才被牽連的犧牲品一樣,這十個無辜的女孩某種程度上也是受他們牽連……
讓一向自信冷靜的宇智波佐助開始懷疑并有内耗的迹象着實少見。佐助從那些令人心碎的哭聲中逃離,腳步不由得邁向一個地方,監牢。
足利和木太被治愈後就入獄,石之國大名岩崎義洪對真兇竟是自己最信賴的堂弟感到五雷轟頂,自此病倒。
因那十個女孩目前仍無法從丹爐中解救出來,足利的惡行引起強烈的民憤,要求他以死謝罪的聲音越來越大……
“呦,宇智波佐助,你救我就是想看我現在身敗名裂的笑話?”
“放那些女孩出來。你說過她們現在變成了什麼帶字的人俑,也就是說,隻有你才能打開那些丹爐,對吧?”
“那又如何?無論困在丹爐還是俑殼裡,她們都……”
“先把她們放出來,讓我想辦法救她們。”
一直垂頭的足利猛地擡眼逼視佐助不躲不閃的黑眸:“實話告訴你!這些人裡隻有一個粉發姑娘!那麼小的年紀也不可能是你失蹤的妻子!”
那就是真正的門佐胧月夜了。
從四月到九月,這個才十四歲的女孩總算有下落了。
佐助露出足利不理解的淺笑,沒有中忍考試面對一個接一個的勁敵而心生興奮的鋒芒,也沒有用“千鳥??銳槍”刺穿志村團藏并連帶無辜淪為人質的香磷而心生快意的狠辣,世上甚少有人目睹宇智波佐助未被黑暗污染的笑容,那是種雨後太陽還未睡醒,被洗過的天透着種淡淡天青色的甯靜……
似被佐助這副轉而不敢讓自己直視的神情審判,足利背過身以極高的分貝咆哮:“喂!!!你年紀輕輕就聾了麼?!我都說了你妻子不在那裡!!!”
“我知道,卻不代表我就能眼睜睜看着這些同樣是别人家寶貝女兒的女孩們不管。雖然我不信善惡有報,可我願問心無愧,特别是我應該還能救她們的時候。”
……
“她們……有救了……”
“佐良娜!!!”
經過上次的交談,心原本放回肚子裡的春野櫻像往常來到異空間“鏡中花”的梅花林看望紗羅妲時,見那女孩再度昏厥,臉上卻挂着欣慰的笑。
慌忙捧住她嬌小羸弱的身子,櫻忽覺這女孩愈發輕如薄紗,像稍微風吹雨淋會兒就會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