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什麼?
木木:我在門口遇見了明栀。
小白:哦對。
小白:她五點半問我去不去吃飯,我還沒回。
江木遙看到白卉發來的内容,頓時抓狂,天殺的那她剛剛那席話和挑釁有什麼區别啊!
木木:你咋不回啊?你回我不回她?啊?!
小白:還沒來得及嘛,反正,她的消息過去很久了,不差這一會。
江木遙掃了一眼臉黑如煤球的明栀,對方沒戴口罩和帽子,此時她能清楚地看到那張本就淩厲的臉上浮現出了不悅的表情。
江木遙讪笑兩聲,企圖溜走。
呵呵,她感覺自己已經上了這位姐姐的獵殺名單了,再不跑,小白就等着回來給她收屍吧。
她應該回去留個字據,要是哪天她噶球了,明栀是主犯,小白是始作俑者。
都得抓起來。
……
超市門口,江木遙單手揣兜,另隻手拿着手機刷短視頻軟件,五個視頻過後,她等到了一路小跑來的白卉。
江木遙一臉郁悶看着臉都跑紅了的白卉,問道:“我說,你這麼急着來找我,卻不回明栀消息,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我?”
白卉一臉費解地跟在江木遙身後走進超市,她不就忘回個消息,這都哪跟哪。
“你說完我就回她了。”
“回了就好,回了就好……你說說你這哪有要追人的樣子。”
江木遙像個老媽子一樣,一邊挑剔着冷藏櫃裡小蛋糕,吐槽着昂貴的價格,一邊念叨着比冷藏櫃還冷淡的白卉。
她可算知道什麼叫皇上不急太監急。
白卉從貨架上拿橙汁的動作慢了一拍,片刻又恢複如常,她回想了下明栀剛給她發來的消息,沒出聲。
明栀:好。
好什麼好,這她拿什麼回。
白卉撇了撇嘴,又拿了個巧克力塗層的可頌面包。
“誰說要追她了。”
江木遙愣在原地,機械般地木讷轉身,視野裡白卉還在那優哉遊哉看面包生産日期。
許久,她好像意識到了對方在說什麼,嗷了一嗓子:“你不追?你他娘說你不追?你不是喜歡她嗎?”
“我去,你小點聲啊姐姐!”白卉被她吓了一跳,也顧不得滿手的東西,連忙過去想捂住這人的嘴,剛剛江木遙這一嗓子,喊得周圍好幾個人都在往她倆這看,她尴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出去說,出去說好吧……”
回宿舍聊這些也不太合适,簡小钰還在宿舍裡,她們幹脆去操場上溜圈。
“也沒有不喜歡吧,”白卉咬了一口可頌,好甜,她認真地想了想,應該如何跟江木遙形容她的感覺,“你有很沉浸的事情嗎?”
太陽已經完全落下了,星子閃爍,雲卷雲開,皎潔的月光挂在天邊高懸,柔和地撫摸着地上的人兒。
“當然有,今天不就在沉浸式追劇。”
“那打個比方,如果你幾天不追劇,等回頭再去看的時候,也許會看不進去。”
江木遙想了想,好像确實有這種情況,她暑假就是看小說太上瘾了,能看到四五點,軍訓後嫌累就沒怎麼看,結果她現在對小說提不起一點興趣。
白卉踢走了塑膠跑道上的小石子,繼續說道:“人們在沉浸一件事時,被外界突然打斷,那麼處理完突發狀況後,他們想再次沉浸到這件事裡時會發現,很難再次拾起之前那種沉浸的狀态,甚至可能會心生抗拒,想要逃避。”
初秋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這個時候已經有落葉的存在,被風挽起,連帶着白卉輕柔的聲音,好似會被一吹就散,“無論是愛好,還是感情。”
“所以我現在時常會懷疑,當初是因為對朋友的占有欲太強了,還是真的對這個人心生喜歡。”
晚風吹散了白卉兩頰的熱意,她擡頭看了一眼星空,明亮而美好,像極了很多事情。
“我也不清楚明栀的想法,畢竟女生的友誼總是十分親密的,我們可以手挽手,可以喝同一瓶水,可以做很多親密的事情,以普通朋友的關系。”
江木遙挖了一勺蛋糕,隻是吃着,沉默不語。
她是不知道要說什麼,雖然她的直覺告訴她,明栀絕不是以普通朋友的心理對待小白,但她得承認小白說得對,朋友之間也可以有強烈的占有欲。
而白卉不想繼續讨論這個問題,她吃掉了最後一口可頌,突然覺得甜一點也挺好,心情也許會受多巴胺分泌的影響,愉快一些。
這場關于感情的探讨無疾而終,隻有吃了兩肚子涼風的人,食不知味。
回去的路上,江木遙嫌棄地喝了好幾口水,罵罵咧咧着:“這小蛋糕真難吃,避雷了。”
白卉笑了笑,那個冷藏櫃裡,也就剩飯團能吃了,買蛋糕還不如買貨架上的面包。
剛剛在超市裡,白卉給明栀發了消息,說她在超市,但對方沒有回應。
白卉很難說完全不在意,終歸是有一點點失落。
她剛剛和江木遙說的話隻有一半可信,剩下的一半,是她在蒙騙所有人的說辭,包括她自己。
簡時樂的話價值還在上升,她——白卉,就是個膽小的騙子。
二人回到宿舍,白卉剛把書包放下,就看到明栀發來了消息。
明栀:回來了嗎?
白:嗯嗯。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