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依稀記得“去圖書館嗎?”“去的話叫我。”“你在宿舍嗎?”諸如此類的。
江木遙啧啧稱奇,給孩子訓成什麼樣了都。
“等等!你不是喜歡删記錄嗎?”
白卉心虛:“是、是啊。”
江木遙指着手機屏幕,痛心疾首:“你連咱倆上午聊的都給删了,為什麼她的還在?見色忘友!阿崽,我對你很失望啊!”
白卉讪讪道:“她發的太勤了,我懶得删。”
江木遙大人不記小人過,前提是剝奪了白卉僅剩的零食,她打開一包戰利品,美美品嘗,并道:“這樣吧,你躲着她。”
“太刻意了。”
“那你那我當擋箭牌。”江木遙豁出去了,直接舍己為人,“她要是喜歡你,肯定會吃醋吧,朋友的吃醋和喜歡一個人的吃醋肯定不一樣的。”
白卉糊塗了,這純打到她的知識盲區了,于是虛心請教:“怎麼不一樣?”
江木遙欲言又止,撓了撓頭:“這個我沒法和你解釋,但肯定不一樣,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白卉半信半疑,猶豫不決。
江木遙的宏圖大計被中斷了,不是因為當事人,而是因為簡小钰。
這會才下午三點,按照平時的規律,簡小钰應該還沒回來。
今天這人不僅回來的早,似乎還帶着一股怒氣,又摔又拎,也不知道是誰惹了這位大小姐。
江木遙多看了幾眼。
“無語。”
簡小钰嘀咕的聲音很小,但宿舍裡過于安靜了,她說話時也沒制造噪音,這兩個字清晰地落入二人耳中。
[木木:她說誰呢?]
[白:不知道啊。]
[木木:靠啊,太晦氣了吧,咱倆又沒惹她。]
[白:哎呀,一會就好了,問題不大。]
問題很大!
江木遙面帶微笑,笑容僵硬。
就在剛剛,簡大小姐接了個電話,和電話那頭吵起來了,最可恨的是,她不出去吵,就在她倆一米之外吵。
[白:呃……去圖書館嗎?]
[木木:……]
[木木:go。]
江木遙本學期第二次去圖書館,拜大小姐所賜。
她們倆收拾的很快,簡小钰和對面正吵的激烈,其實江木遙很想留下來聽八卦,不過簡小钰老瞪她。
去它橘子的香蕉皮,敢在宿舍吵不敢讓她聽是吧。
路上,白卉在線上約了兩個座位。現在大家都還沒下課,空位還挺多,她約的是一整張桌子。
白卉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借用明栀的号再約一個,想了想還是作罷。
江木遙扒拉着手機,撇撇嘴吐槽着:“都快忘了咱倆還進了學生會,不是我說,他們辦事效率也太慢了,一周半前策劃的活動,終于要在下周二開始了。”
白卉聞言才想起來還有這回事,部門群和大群都被她設成了消息免打擾,沒注意到這些。
“可能忙吧,畢竟要期中了。”
“策劃了将近兩周,才想起來要辦,要我說這個辦事效率,也太垃圾了。”
“謹言慎行。”
江木遙不顧儀态地翻了個白眼。
事實上,隻想逃難的某人并沒有學習的打算,她尋思圖書館網免費,能看劇了。奈何白卉在背單詞,她旁邊那桌的同學也在奮筆疾書。
小江同學屈服了,她乖乖叉掉猕猴桃,打開自學神器——某站,在搜索欄打字:“三小時如何學透高數”。
頁面還真跳出來好幾個視頻。
江木遙掃了一眼,一邊把厚外套脫了搭在椅背上,視線一斜,豈料瞧見了位意想不到的熟人。
幾分鐘前還處于話題中心的明栀現在不光出現在江木遙面前,還水靈靈地坐在了白卉身邊。
某個低頭寫字的人太過入迷,壓根沒看見。
明栀向江木遙點了點頭,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江木遙老實閉嘴,擡手回了個“ok”。
我嘞個豆,這姐們真有點說法吧,聞着味兒就來了,她改天得和白卉讨教讨教,太牛了。
白卉背完一頁單詞書,見江木遙在看網課,露出了欣慰的笑,然而嘴角剛揚起一個微小弧度,她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草木和花果混雜的香味。
白卉脊背一僵,緩緩轉頭,明栀側撐着腦袋,單手轉筆,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題。
這人,有點邪乎。
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視線,掀起眼皮,白卉總覺得她的動作有些懶散,有一股說不清的味道。
隻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因為明栀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似乎在譴責她不回消息的醜陋行為,像一隻憂怨的喪家犬,比起鬧脾氣,更擔心自己會被抛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