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行書一直睡到晚上才醒來,隻吃了點粥,沒多久就又開始發燒。蕭澤雨讓他喝了藥,等到他睡着以後才躺在他旁邊睡下。
溫暖的陽光灑在床上,戚行書睫毛顫動,慢慢睜開眼睛,一伸手摸到旁邊有個人,他吓了一跳,立刻坐起來。
看見是蕭澤雨的時候他還有點懵,過了一會兒才記起昨天的事。
見時間不早了,他把蕭澤雨叫醒,“你去公司吧,醫院裡有我,淩野出事,這些天公司應該挺忙的。”
“嗯……”蕭澤雨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公司還好,剛完了一個項目,本來就打算休息一下,倒是家裡……淩野傷成那樣,爺爺也擔心他,都憔悴了,還有邱迹,趙悔還沒消息,他整天心事重重的,現在連行書哥你也病了……”
想到淩野的情況,戚行書沉默了片刻,然後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沒事的……一定會好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蕭澤雨看他的神情以為他不舒服,“哥你還病着呢,再休息幾天吧,淩野那兒我去就行了。”
“我請了太長時間假了,醫院本來就忙,我必須得去。況且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戚行書邊說邊走向衛生間去洗漱。
蕭澤雨知道勸不動,不再勸他,倆人一起來到醫院。戚行書沒進去看淩野,隻是囑咐了一堆注意事項給蕭澤雨。
蕭澤雨進病房時,淩野還在睡着,昏迷這麼久,原本健壯的人憔悴不少。邱迹在旁邊坐着,兩眼空空,雙手握着一瓶水發呆。等蕭澤雨在他旁邊坐下他才發覺。
“你晚上沒睡一會兒嗎?”蕭澤雨看見他眼下濃重的烏青。
邱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睡不着。”
“你快回去休息吧,行書哥已經病了,你可别再生病了。”
“他……沒事吧?”他們小時候從來都沒叫過戚行書哥哥,後來也幾乎沒見過,現在邱迹也不習慣。
“沒什麼事,還非要去工作。”蕭澤雨長歎一口氣,“哎,人沒醒的時候不眠不休地照顧,現在人醒了反而不來了。淩野也是,不知道喜歡李恒什麼,還為他兇行書哥,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們小聲聊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淩野已經醒了。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李恒又來了,手裡提着兩個保溫桶,他也沒和蕭澤雨、邱迹打招呼,徑直走到淩野床邊,滿臉溫柔地和淩野對視着,打開保溫盒,香味誘人。
蕭澤雨和邱迹在身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表演。
“親愛的,我做了你喜歡的吃的,我喂你。”
李恒剛拿出筷子,蕭澤雨就眼疾手快搶過來,精準地夾起一塊排骨,“喲,紅燒排骨呀,下次來用心做做功課吧,剛昏迷醒來的病人哪能吃這些呀。”
蕭澤雨白了李恒一眼,把排骨塞進嘴裡,又看了看剩下的菜式,“你可真能耐,還能做出南福齋的味道來。”
李恒的謊言被不留情面地拆穿,急得臉憋得通紅,隻能眼淚汪汪地跟淩野撒嬌,模樣十分委屈,“對不起,我真的自己做了的,隻是……”李恒說着,低下頭眼淚就啪嗒啪嗒掉下來,還貌似無意識地扣着食指上的創可貼。
“受傷了?讓我看看。”淩野拉着李恒的手輕輕吻他的指尖,看向蕭澤雨,“他也是好心,你别總對他陰陽怪氣的。”又握住李恒的手,“沒關系,我知道你不擅長做飯,以後别做了。”
聽着他們說話,蕭澤雨又翻了個白眼,自己端着一盤紅燒排骨,又讓邱迹拿了保溫桶,“走咱倆出去吃,在這兒影響食欲。”
李恒看他們把飯都拿走了,心裡恨得牙癢癢,表面上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你想吃什麼再點一份吧,等我好了每天都陪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淩野看着李恒惹人心疼的樣子,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見他,一個瘦小的Omega被幾個alpha和beta堵在牆角欺負,激起了淩野保護他的欲望。
李恒擦擦眼角的淚搖搖頭,“我一個人不想吃,就想陪陪你,你要快點好起來呀。”
沒過多久,蕭澤雨提着一個不一樣的保溫桶進來了,“這些是行書哥特意找營養師做的,有助于你恢複。”
淩野聽見戚行書的名字眉頭就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