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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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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那是謀反。

饒是烽火平息,墨星徉業已病故,當初奔赴亂臣陣營的元葉會有什麼好下場?

李施不能細思。

“不太好。”甯展搖頭,如實道,“晚輩與母親身在嘉甯,無從時時守在外祖母身側盡孝。七州近來動靜無常,如兩州戰事再起,外祖母定會成為墨川要挾嘉甯的籌碼。”

“你這是......”李施狐疑地睨着甯展,“為元家向我求援?”

“晚輩正當年,沒有讓您勞力的理。太保既稱‘展淩君’,想必對日前之事頗有耳聞。此行南下,晚輩是為各州敬令來。若要七州長治久安,”甯展恺切道,“須得讓天下歸心。”

李施聽出了甯展不知天高地厚的欲望。

她目光如電,毫不留情道:“琛惠帝身故,人人都敢越過帝号指着姓罵他,這并不意味着人人都能做統一七州的甯琛。便是他的親孫兒,也不必癡心妄想。”

“太保誤會了。晚輩若‘有幸’與琛惠帝對話,亦然是道不同,”甯展拎着瓷蓋撥去茶沫,似笑非笑,“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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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殷的手藝不比各地賓客似海的食肆,但破天荒合上了甯佳與的胃口,以緻甯佳與每個菜都要翻來覆去輪着吃幾口,唯恐偏心了哪道美味。

景以承堪堪踏入宅邸大門,鼻尖還飄着噴香的大米味兒,料想一準是柳姑娘備好了飯菜,遂捂着肚子大步流星往内院走。

焉知他一進膳堂,直被屋裡沖天的辛辣嗆得淚花盈盈。

過去七日,甯佳與不見人影,甯展又忙得腳不沾地,飲食起居盡不在此,這大宅子便僅剩景以承、以甯、柳姑娘三個朝夕相對。

冷清是冷清了點兒,兩個不精烹調的小子卻實在走運,在飯桌上把柳如殷誇得天花爛墜,明日還能大飽口福。

先前,柳如殷一貫是做嘉甯及景安的清淡口味,今次這滿桌紅通通的辣子難免吓得景以承腳底打滑。轉眼再瞧有滋有味的甯佳與,他都想替人捏一把汗。

“景公子,快别站着,來嘗嘗我學的新菜式。”柳如殷起身招呼景以承,目光則完全無法從甯佳與身上挪開,十分滿足。

景以承幾欲擺手婉拒,不防身後風塵仆仆的以甯一回來便順手把他帶了進膳堂。他神智猶在原處,身子已在滿桌嗆眼的辣子前坐定。

以甯若無其事,替緩步進屋的甯展拉開木椅。

甯展是根生土長的嘉甯人,平生半筷子辛辣沒碰過。見紅油爬了好幾盤子,茶樓内無比自持的展淩君也禁不住抖眉梢一顫,硬着頭皮落了座。

“柳姑娘......”景以承提了筷箸,久久下不去手,“你辛苦了。不過,這些菜你是跟誰學的?”

柳如殷單看甯佳與吃得歡,并未察覺其餘人對這桌新菜式的排斥,笑道:“跟那位大管家學的。”

甯展口型作“嘁”。

就說異常挑嘴的甯佳與這會兒怎麼頭也不擡,筷箸使得比輕功熟稔。來來去去就那兩樣偏好,不是冰甜就是辛香,到頭權讓步千弈拿捏了去,沒勁。他腹诽道。

以甯亦不勝辛辣,卻不想辜負柳如殷的好意,故小口吃得含蓄,複而異常大方地往景以承碗裡添菜。

景以承正要推卻,奈何以甯為了讓他吃菜,竟擺出那套他最不能回絕的說辭:“兄長辛苦,得多吃些。”

景以承燒得細汗涔涔,一時猜不透以甯的用意。

辣子被二人“兄友弟恭”解決了小半桌,以甯方才換回尋常口徑:“景二殿下,微王為何頻頻尋你去宮中品茶?”

景以承覺着嗓子眼要冒煙,不得不往盡是茶湯的肚裡又灌了許多白水消火,肚皮撐得挺不起腰,幹脆胡亂答道:“喜歡我呗!”

甯展象征性吃了幾口以甯嘗過的芥菜疙瘩,安靜放了筷子。

他倒是聽以甯彙報過步長微邀景以承品茶賞花的事,但尚未參透此舉,于是道:“景兄近日入宮,可有什麼新鮮見聞?”

甯展開了口,景以承絞盡腦汁也想幫上忙。他竭力忍下不适,掏出懷裡的小冊翻閱。

“嗯......”

景以承與甯展僅僅走過從景安到步溪短短一程,冊本已然記去大半。

其中内容,不乏旁人指點和甯佳與的逸聞趣事,然則更多是甯展為他列舉出入各處的叮囑、面見某人的要端、萬事起源的剖析,以及他那些于甯展而言無謂至極的突發奇想。

甯展當下不堪其擾,事後均給他答得一清二楚。

景以承比甯展年長,卻是心甘情願做對方的學生。

他不為沾染元家的氣兒,也不在乎元氏名聲的興衰勢頭。

埋首閉關時,他不窺窗外事,認真讀過每一篇甯展的治世策論和元家家主寫于琛惠年間的文章。那些字即使是為了寫給天下人看,甯展仍是身體力行幫扶過各州臣民的仁人志士。

昔年,景大殿下在景安的威望遠高于他,父王不僅遲遲未立王儲,更不曾予其君位。如此,他便自作多情這一回,就當父王是将景安世子留與他做。

但他從不吃不勞而獲的飯,恰如這大宅子裡的米,交到柳如殷手上之前,若非以甯負責,便是他來淅[1]。

他要帶着世子老師教的真才實學、自己親身體悟的世道人情,光明磊落地回去。

甯展之于他,是明君,同是良師益友。無論如何,他要跟上甯展的腳步。

“......找到了!”景以承點着冊本上的墨迹,一字一頓,嚴謹道:“花、庭、院、内,公、公、吐、血!”

“公公吐血?”以甯失望地放下碗筷。他還盼景以承真能說出些有用的東西——吐血而已,又不是幹屍暴起,至于如此大驚小怪?

甯展卻對看似不起眼的訊息很感興趣。

他稍稍前傾,扶上飯桌,道:“是那位近身服侍微王的周公公?”

“對對對。”景以承收起小冊,“就是在宴上傳膳的公公。此人忽然噴血,臉色煞白,微王乍看險些昏過去。”

“景兄今日出入王宮。”甯展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對面的甯佳與,“途中見過步世子麼?”

“步世子?”景以承捏着紙回想,“沒見到。”

自然見不到了,那個時辰,步千弈還在慈幼莊和她對峙。甯佳與擱下筷箸,暗想。

“不過......”景以承打圈揉腹,臉蛋不知不覺被辣子激得漲紅,“倒是瞧見了步世子的近衛,那位白公子。”

“景公子,你沒事罷?”柳如殷趕緊起身,愧歉道:“我這就去煮下火的茶。”

“等、等等......柳姑娘!你别走啊——”景以承猛擡手,腿腳艱難挪動。

他這個月都不想再喝茶了!

膳堂雜亂間,以甯得着甯展的眼色,扶了景以承便走,道:“屬下吃好了,公子慢用。與姑娘慢用。”

“阿甯!你别拖我,我沒歇夠呢——”

景以承原就弱不禁風,眼下滿肚的清茶混辣子,更則進退兩難,隻得由着以甯把自己往外帶。

“我也吃好了。”甯佳與離了座,腰側折扇即被甯展揚起的廣袖挂住。

“看來。”甯展笑意昭然,言近旨遠,“與姑娘還是不忍心獨留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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