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那邊的人？”聽了巫望舒隐瞞的一部分真相，歸忱雙手抱胸道，“所以，這便是你要和我來渝州的原因？”

巫望舒颔首：“是的。”

“不出我的意外，大師兄，你從來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人。”

“也從來都不會，在乎我的，想法。”歸忱垂眸低語，巫望舒幾乎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隻是感覺，他心情貌似很低落。

巫望舒道：“此事我對不起你，事成之後，你可以提一個要求，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報答你。”

歸忱看了他一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後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師兄。”

歸忱道：“柳晴菀是妖修？怪不得我開棺看見了一具鹿屍。”

“不過化形成人的妖修如果是正常的生老病死，是不會回歸妖怪本形的，那種情況一般就隻有……”

“妖丹被奪。”

歸忱回憶：“我很确定，那具鹿屍，胸口有被開刀的痕迹，而那是妖丹所在的位置。”

巫望舒若有所思：“妖丹被奪……妖丹乃妖修一生修為體現，失去妖丹，修為盡失，化為原形，甚至可能死亡，哪怕活着，也會傷了根本，再次修煉也很難達到之前的高度。”

歸忱細道修真界律法：“在修士與妖修和平諧議達成後，殺害妖修，或奪妖修内丹，會根據妖修及修士修為合理判處五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目前最長的已處一百五十年的行役還在牢裡改造。”

“所以柳晴菀的事情被曝出，仙門督察組必定到達渝州。”

巫望舒目前還不想仙門督察組插手此事：“我們先調查清楚，畢竟先是玄天宗接收的任務，調查清楚後期仙門督察組來也好交接。”

“好吧，大師兄，等你覺得适合了再叫仙門督察組的人來吧。”歸忱也猜到巫望舒還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歸忱左顧右盼：“話說回來，單辭那個孩子呢？出門了嗎？”

巫望舒道：“哦，我和他覺得一直待在這裡也沒事做，我讓他在不冒犯閨閣姑娘隐私的情況下去盯着楚慕甯了。”

“為什麼盯她？”歸忱有些沒反應過來，巫望舒解釋：“看看有沒有什麼奇特的話本劇情照應現實。比如，丈夫閨蜜謀害妻子、在得知閨蜜被白月光害死我毅然決然為閨蜜複仇……當然我是相信現實沒這麼戲劇化的，楚慕甯一個父兄疼愛、家庭美滿，不愁吃穿的大小姐幹不出這事的。”

不，現實明明很戲劇。歸忱在心裡否認巫望舒的話，擱在二十年前我也不相信大師兄你會失憶還不記得我和千之瑤。

等等，為什麼大師兄舉出的例子都有閨蜜這個詞？

歸忱察覺到一絲不對：“之前打聽到的柳晴菀楚慕甯親如姐妹已經證實是真的了？”

巫望舒坦然道：“沒有啊，但沅芷那姑娘藏在床闆下的話本都是這個類型，大緻内容翻來覆去都是這些，我以為雲晟現在流行這些，所以舉這些例子是為了方便你可以快速理解。”

歸忱微微嘴角抽動：“你翻了沅芷床闆？”

“确切的來說，應該是粘在床闆上，我要是沒在床底下找東西探頭一看，還真不知道床闆居然黏了一大堆書，話說這是不是冒犯了孩子隐私，我跟她講了臉色都青了。”

巫望舒回想當時沅芷的表情，臉如死灰，仿佛就是被家長發現自己在看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點擔心沅芷的情緒。

歸忱冷笑幾聲，所以那些沒營養的話本是藏在床闆下？怪不得每次翻都找不到，那丫頭真不怕把自己腦子看壞了？

此時，單明川回來了，從門外探出頭，發現歸忱回來了，如實禀報自己的發現：“楚慕甯受傷了，匆匆忙忙叫丫鬟去叫個大夫，還從後門領進來，完事後又給大夫一筆銀子讓他忘記了今天的事。”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此時的單明川，正坐在楚府的不遠處酒樓的屋檐上，手裡拿着千裡鏡，在這裡可以俯瞰整座楚府，而且距離不近，不會輕易被人發現驚吓到楚府中人。

待了一會他頓感疲憊伸了個懶腰，再次睜眼楚慕甯已經出現在她自個屋内了，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不知道和丫鬟說了什麼，丫鬟便出門去不遠處醫館請了大夫，但看起來很是神秘，遮遮掩掩的。

歸忱問道：“她是左肩受的傷開的金瘡藥嗎？”

巫望舒道：“襲擊你的刺客被你傷了左肩？”

“從我那個角度來看，是的。”歸忱把自己的飛镖放在巫望舒手上，很普通的棱形樣式，周圍十分鋒利，讓他大緻看了一下就收回來了。

單明川回答：“我不清楚，她看大夫的過程關着窗戶看不到，但是大夫是哪座醫館的看到了。”

“哪座？”

“我們家的。”

“……”

單明川再次重複了一遍：“是我們家的。”

看着門楣上高懸的那塊“回春館”牌匾，巫望舒在想，自己這算總部大掌櫃下來巡視分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