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玄湜奈第一次見到年少成名的初璇,身着繡有如意紋的黑色上衣和紅色羅裙,很是輕便,簡單利落的高馬尾,像……不,就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俠。
她笑着看向千暮塵和玄湜奈:“喲,你居然帶外人來,真稀奇啊。”
玄卿作輯:“初道友,在下玄卿,請多指教。”
初璇故作驚訝:“玄族人,稀客中的稀客啊。”
千暮塵道:“他不是外人。”
玄湜奈看向他,初璇帶有探究似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随即傳出讓人意味深長的聲音:“哦~”
玄湜奈趕緊解釋:“初道友别誤會,我是因東昭廣招天下能手來對抗狐妖才來的,路上正巧遇到暮……千瀾才與他同路!”
初璇笑着揮手示意:“那當然啊,這段時間來東昭的大多數不都是因為父皇張帖嗎,自然不算外人,我也是這個意思。”
初璇眉眼彎彎,伸手微曲躬:“那麼,我以東昭長公主的身份,歡迎玄卿道友您的到來。”
路上,初璇似乎心情很好,拉着玄湜奈問東問西,比如“年方幾許?家中幾口人?尚有婚配?”等等,出于自己的身份也不是特别保密,玄湜奈坦誠相告,結果初璇的表情更精彩,看千暮塵的臉上仿佛寫着“你小子可以啊”。
到了客棧,初璇給二人安排好了房間,在玄湜奈忙别的時把千暮塵拽過去勾肩搭背說悄悄話。
“好小子,你可以啊,一下子整了個大的,你這是現實演繹‘愛上敵對勢力的兒子’話本嗎?”
千暮塵歎了口氣:“璇姐,你可真是沒少看話本,‘博覽群書’啊,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喜歡他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平常恨不得别人離你幾米遠,卻讓玄卿離你那麼近,為何?”
“再者,為什麼路上你的眼光就沒從他身上下來過?”
“最後,你為什麼要強調他不是‘外人’?不就是在暗示我嗎?”
初璇一副“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的表情。
千暮塵無言,得到證實的初璇哼起了小調:“哼哼,你瞞不過你姐,不過,你還沒表白啊?”
“璇姐,你希望你舅舅被氣吐血嗎。”千暮塵幽幽道,初璇愣了下,貌似知道表弟怎麼想了,歎了口氣後離開。
一位修士在南山發現了一隻赤狐,本想着做個圍脖,結果赤狐竟是個妖,被惹怒當場反殺了赤狐,連帶着他同行的一整支隊伍,隻留下一位幸得逃命但斷了條腿的修士。
此事傳出,引起軒然大波,東昭本地世家不知道投了多少修士想捕獲這隻狐狸,結果隻是白白送命,甚至鬧到了皇室那,皇帝在天下召開懸賞,不論出身,若有人能敵這隻妖狐,必重賞。
出于和千家的姻親關系,再加上千栯之實力已是天下聞名,東昭皇特來詢問外甥是否有意,千栯之說沒興趣。
千暮塵看向與玄沉影交談甚歡的親哥:“畢竟他現在感興趣的隻有玄渡了。”
正常情況來講,玄湜奈會附和千暮塵幾句及拉踩千栯之不務正業還帶壞我哥,這是歸忱和巫望舒觀影這麼久得出的經驗。
但這回玄湜奈若有所思,貌似對千暮塵前面說的感興趣:“你舅舅貌似說,不問出身?”
“怎麼,你感興趣?”
玄湜奈颔首,千暮塵道:“雖說如此,但還是我陪着你吧,不然出了什麼事兩家好不容易緩和一點的關系又要惡化了。”
這便是兩人同行而來東昭的原因了。
雖說人,哦,妖不可貌相,但……千暮塵正在思考這赤狐究竟修行了多少年月,才領悟到了返璞歸真這個境界?
旁邊有人直言:“就這隻叼着雞的小狐狸,打死了幾十個修士?”
哦,這個隻出聲的人有個非常厚道的友人出去被赤狐一掌拍死來解答他的問題,多麼深厚的友誼啊,讓我們為這段已逝的友情默哀三秒。
赤狐用樹皮磨了磨爪子,察覺到周圍的惡意,毛都炸了,出口人言:“真是,一刻,不讓,老子,安甯!”
暴怒下的赤狐直接顯現原身,體形龐大到占了半個山頭,有些人來不及禦劍飛行便死在它的掌下,其餘人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見得傷它毫毛。
千暮塵皺眉:“此等修為的妖,不應該存在于東昭。”
甚至連法術都沒有用,單純的體術攻擊便可以一敵衆,已經不能稱之為妖了,說是幽州那的大仙更為準确。
而且他們倒黴,之前那些隊伍貌似慢慢積攢了赤狐的怒氣,導緻到了他們這直接爆發了。
初璇救下一位險些被拍死的道友,一拳打向狐妖令它後退幾步,本龇牙咧嘴的狐妖鼻子動了動,眼神也詭異了起來,但不妨礙它打翻初璇的劍然後一掌把初璇拍飛到遠方。
沒錯,拍飛。千暮塵估摸着這個力度,初璇死不了,而且還能順便到雲晟去見一下她姑父,比那些被直接拍死的修士下場好多了,就是暫時無法回到戰場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不想和他們這群無知小輩玩了,狐妖的身形開始變小,恢複了最開始的形态,然後竄入草叢裡消失不見。
得了一條小命的修士開始喘氣,拜天拜地拜菩薩,還有的開始收撿同伴的屍體,有的想要追上去,但想到實力的差距,先自行回去了。
千暮塵剛想拍拍玄湜奈的肩膀說他們回去,結果本應該在他身邊的玄湜奈消失不見了,讓她一下子慌了。
“玄卿!玄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