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再次陷入了幻境,但一片漆黑,又沒有任何聲音,打不起精神,恍惚之間居然瞧見了紅色,讓巫望舒懷疑是不是回光返照。
無奈,巫望舒一點力氣也沒有,渾身上下又如被馬車碾過那般疼,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疼那他多少有點體修的天賦,喉啌中充滿刺鼻的腥味。
巫望舒想:可能是麻煩的内傷,糟糕,要是回西涼就得被強制性的留下二十年吧?
他如鯉魚打挺般咳了幾聲,淺色的衣裳染上污漬,他緩緩地閉上眼,想到什麼了又猛地睜開眼。
玄卿前輩衣袖上的顔色和暗紋,怎麼與我剛進忘憂峰時穿得一樣?
觀影且扮演了玄湜奈那麼久,巫望舒最先知道的是玄湜奈很愛打扮,衣櫃裡的衣裳堪稱絢麗多彩,每天都是不同的穿搭,簡稱,騷包。
像這種專襯氣質的淺色衣袖上的紋樣近乎看不清披麻戴孝似的穿搭,是不可能入他眼的。
陰青梧反倒是天天這麼穿,同樣,巫望舒也喜歡這麼穿。
所以可以得出,他應該是意識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芝芝這麼可靠的嗎?哪怕自顧不暇還設置了意識死後回到原身體的貼心服務?
但為什麼他疼的身上好幾根肋骨都斷了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終于有了力氣,強忍着痛爬起,但周圍一片混沌,根本沒有他所熟識的人的身影。
他擦了擦嘴角的濁血,本想叫喊但疼的根本出不了聲。
“沒死嗎?從那地方掉下來,隻傷成這樣,你是體修嗎?”
一隻毛茸茸的紅色小狐狸從混沌中冒出,好奇的湊上前,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巫望舒:它是,東昭的那隻赤狐?
“東昭?好像是在那地方呆過一陣子,但過得不太愉快,原本隻是想在那休息一會,結果老是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來自找苦吃。”
小狐狸很不耐煩的說道:“後來發現殺的人越多,他們越得勁來得更多,打飛一個什麼公主就跑了,當小爺我認輸了!他們太煩人了!!”
巫望舒驚恐的想:你能聽見我的心聲!
小狐狸平淡的說:“本體的我是沒這個能力,主要的是你現在還在芝芝的夢境中,想聽你的心聲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了,反正這家夥現在也沒空處理自個的夢境。”
“你還是别試圖說話吧,夢境的傷疊加到你的精神上了,如果不是你的靈魂本源被下了保護,你真醒來後最低也得是個半身不遂。”
小狐狸搖頭晃腦地在巫望舒身邊打轉:“你的師弟還好,但一直在空間裡喊大師兄很吵人,小爺我幹脆把他弄醒去吧。”
說完,小狐狸在巫望舒眼前消失,而巫望舒總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小子,吵吵嚷嚷的,煩死人了!”
歸忱面前,出現了一隻龐然巨獸,如火焰般的毛發,眼睛黑如墨汁,四肢強壯有力,仿佛可以一掌把歸忱壓扁,一看就極其不好惹。
“送你一程!”
巨獸一掌襲來,歸忱退無可退拿劍硬扛,威壓硬是逼他身上出現了血色。
巨獸道:“莫抵抗!我這是助你清醒!”
生怕歸忱聽不進去,自己又用力把他的靈魂碾碎,巨獸收掌,雖然看起來還是兇神惡煞,但多少還是表示了好意。
歸忱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多謝前輩,但晚輩現在還不能走。”
巨獸問道:“為何?深陷幻境意識沉淪可不是好事,待的再久一點,你的身體就永遠隻是個好看的軀殼了。”
“我大師兄也在。”
“師門道義嗎?真是令獸感動,但他傷得很重。”
巨獸思考,靈魂本源的傷就算不輕,但也得養好長一段時間,他師兄的本體也得多睡一會。
但歸忱和巨獸的思維不可能同步,他已經下意識想到了最壞的後果。
“前輩可知我大師兄在哪?我要尋西涼巫玥。”歸忱近乎懇求的問。
巨獸趴伏在地,懶得回答他的問題:“我不想幫忙了,你自刎吧。”
“請前輩告知!”歸忱鄭重重複道。
巨獸打量着歸忱,似是想起往事:“遙希記得,曾經有一個人,也同你這般向我尋一個人。”
“他說,那個人是他的明月光輝,寶珠美玉不可及的珍重之人。”
歸忱道:“師兄于我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