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希望,阿忱和他爹離的近一點,但讓這孩子拜入玄冥教,就怕父親的光芒化作壓力壓倒了阿忱,縱使玄冥教沒人知道這件事。”
“我跟錢鴻雁做了筆交易,讓他看在歸遠殺了他恨得咬牙切齒夜不能寐的狂狼會宗主份上,收阿忱為徒,雖說輩分是亂了,但對他來講是撿了便宜。”
巫岚皺眉,錢鴻雁是什麼樣的人除了玄天宗便是明心書院最了解,人品實力毋庸置疑,但森嶼的做法是……
“你不想讓阿忱知道他的父母是誰嗎?”
“他會去報仇的。”森嶼确信這人之常情,“害死我的人是誰?是那群魔修。殺了他爹的人是誰?還是魔修。縱使正魔兩道不共戴天,我也不希望他一輩子背負着仇恨,年紀輕輕便魯莽行事白白送了性命。”
“等那天他有可以承擔這份仇恨的能力和心性時,再告訴他吧。”
森嶼抱起歸忱,哼起小調,清脆的聲音環繞在屋子裡格外清晰,因為已沒有人會再說話了。
因為這是這對母子此生為數不多相處的時光,所以巫岚不會打擾她了。
巫玥沉浸在新弟弟的喜悅中,也沒有人會告訴他一直照顧他的森嶼要死了,直到某天回春堂響起了哀樂,他才反應過來。
“我讨厭這霓虹國歌。”江清羽幽幽道。
“在葬禮上就用不着緩解哀傷的現實了。”陰青梧道。
或許是知道母親死了,歸忱一直在啼哭,詩冉怎麼哄也哄不好,而且她自己都在抹眼淚。
巫玥道:“讓我來吧。”
簡直是奇迹,巫玥一抱,歸忱又安靜了。
錢鴻雁見狀,蹲下身對巫玥說:“要不你也跟我走吧?”
巫玥:?
“縱使您和鸾箋前輩……”
“停!森嶼跟我提過你,天賦堪比玄卿前輩,但你繼續待在西涼也隻能進明心書院,明心書院的弟子名錄和天驕榜名單某種性質上來講都是催命符。”
“不說出路,單說活路,你待在西涼一直很難有保障,你哥要費更多的心力去保護你,他修的道又是不能勞神費心有較大的情緒波動的。”
誘拐小孩都能這麼天經地義……原本那麼一個單純的看上去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鄭鸾箋啊,你可真是罪孽深重。陰青梧暗暗想道。
但她沒有上前打斷,畢竟這件事是她允許的。至于巫岚,他懂孰輕孰重,再不滿也明白這對于弟弟來說是更好的一條路。
但巫玥聽不懂,錢鴻雁錯在跟一五歲幼童講這些道理,雖然巫玥會更好拐,但小孩子着實不會在意那麼多,他隻在乎兩件事。
“我去玄天宗收獲的會比明心書院多嗎?”
“修行靠個人,玄天宗不會缺你的資源教育,單論曆史,玄天宗肯定沒有明心書院久遠,但各有各的優勢。”
錢鴻雁很坦然的講述這個事實,雖然明心書院前身也是專供貴族才子的書院後,跟随玄天宗的腳步轉型的宗門,典籍肯定是他們的多。
可玄天宗集結了雲晟各大世家貴族,還有地仙千玙和靜瀾仙尊千瀾留下的遺産,各自都是一個國家最頂級的仙門,二者真要較量,也着實分不出個高低。
巫玥思索,那麼第一點就過關了。
“二,我放心不下阿忱,我能一直陪着他嗎?”
錢鴻雁笑道:“你們是師兄弟嗎,單論年紀,我總不能讓歸忱當師兄你做師弟。”
“更何況,師兄弟同吃同住,分開才是少見呢。”
“好,我答應了。”至此,巫玥便沒有在意的了。
“這家夥也已經到了收徒的年紀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呀。”江清羽走到陰青梧身邊感慨,陰青梧不以為然。
“收徒又沒有年齡要求,我都好幾個了。”
“就是感慨時光荏苒,上次見面他還是靜瀾仙尊的大弟子,跟在我們鸾箋身邊生怕說錯句話惹鸾箋不悅……”
江清羽突然止住了,錢鴻雁默默看向他,江清羽聳了聳肩無奈道:“耳朵這麼靈,有時候我是真搞不懂他接受了鸾箋的死還是在逃避呢?”
陰青梧幽幽道:“不管接受逃避與否,事實又改變不了。”
“我聽聞千斯年女兒,那丫頭名字還是你取的,之瑤是吧?也要拜入錢鴻雁門下,這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你對這件事情好奇幹嘛?”陰青梧不悅地皺了皺眉,江清羽拍了拍她的肩,神秘兮兮道。
“新一階段的曆史已初具雛形,舒尋歸忱千之瑤,玄天宗以後可有意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