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省了子桑的力氣。
總不能讓堂堂上神,一個一個去給各方勢力修建陣法吧,還有陣法需要的材料跟消耗的神息呢。
子桑思索了片刻,“也好。”
他本來是打算拓印一些陣圖的。
修士拓印一張陣圖往往要花費無數精力,對于子桑來說,幾十張圖紙卻也費不了太多時間。
但總歸也還是要時間跟精力。
直接教給那些後輩,确實要比拓印陣圖省心得多。
子桑:“打算何時動身?”試煉還有十日開啟。
林鈴:“後天。”登仙山是木家的勢力範圍,說的是十日後開啟,但以修真界傳播消息的速度,估計今晚就有人去木家踩點了,木家這個地頭蛇,說不定現在已經着手将登仙山周邊戒嚴了。
“宜早不宜遲,木家有多複雜,相信上神應該比我清楚得多。”
子桑點了點頭:“自己小心。”顯然是不打算去的。
林鈴驟然露出燦爛笑容,“您不一起去嗎?”
子桑頭也不擡,說得肯定:“不去。”
後日,登仙山腳下——
“恭迎上神!”木家家主木華琛帶領一衆長老在此恭迎。
子桑身後的林鈴跟姚瑤對視一眼,暗暗偷笑。
那日子桑拒絕之後,林鈴既不勸也不說服,隻是像怨鬼一樣跟在子桑身後低聲絮叨。
“空間裂縫若是出現在登仙山可如何是好,千裡迢迢多半隻能靠我自己了,想來也是上神對我的信任,我可千萬不能辜負,哪怕豁出性命!”
“修真界派系勢力錯綜複雜,我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那群老頭子能買我的賬嗎?”
“不打緊,總歸這是我應該背負的責任,吃點虧受點累哪怕被坑害也是我應得的。”
前方的子桑猛地頓住腳步,無奈地歎了口氣:“去。”
更後方,趴在牆邊的姚瑤遠遠地為林鈴點了個贊。
後來系統還問林鈴幹嘛要把子桑喊上,他可不信那群要看神器臉色的修士能折騰出什麼花兒來,況且就算折騰出花兒來,林鈴現在修為可不差,又是個小瘋子,難道是吃素的?
現在系統在識海中看着前方對子桑點頭哈腰,不敢多說一個字的木家人。
行吧,有一個子桑确實省事省力省口舌。
今日木楚也被木華琛帶來了,隻是跟在她父親身後一言不發,神色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到了木家特意為子桑跟林鈴在安置的住處,待子桑入内後,木華琛才拉過身後的木楚說道:“承蒙臨鈴仙子擡愛,木家此次除了小女之外還有三人參加試煉,隻是其中一人昨日因犯下大錯,被族中長老發現時又過度反抗,不得已之下被長老重傷關押,此次試煉便隻好放棄了,還望仙子見諒。”
木華琛一說完,林鈴便知道他口中那個犯下大錯的人是誰了。
林鈴出言确認:“是哪一個?”
木華琛:“是旁系子弟,木鸢。”
果然是木鸢,原劇情中木鸢便因妄圖以邪術竊取木楚天賦血脈被木家秘密處決。
一聽到木鸢的名字,一直有些渾渾噩噩的木楚才好像回過神來,眼中有不忍,更多的卻是懷疑。
林鈴注意到了木楚的反常,隻是當下對着木華琛就沒有多問,隻是随口打聽了一下木鸢犯錯的原由。
木華琛面露痛心,歎了口氣道:“唉,也怪我一時疏忽,木家禁地不知何時有了缺口,這才被那孩子誤闖了進去,被發現後,多半是擔心受到懲處,那孩子又在禁地中到處亂跑躲藏,受了些輕傷,最後被長老強行帶出時又想逃走,這才被重創。”
林鈴心中冷笑:就編吧,編也不編得靠譜一點,木鸢才多點修為,一個結丹期的長老想要抓她,還能無奈之下重創?
林鈴瞥了眼木楚,沖她問道:“是這樣嗎?”
木楚張了張嘴,發現一旁的木華琛暗暗對她使着眼色,她隻好對林鈴點頭:“确實……如父親所說。”
行。
林鈴暫且不打算再問了。
别說是誤闖禁地,就是現在木華琛照着原劇情,說木鸢就是因為貪圖木楚的天賦血脈被處決,她也是不信的。
木鸢觊觎木楚天賦血脈的理由,無非就是因為沒有受到重視,又無望進入試煉取得神術,才會心生怨怼,将一切問題歸結在血脈上面。
可偏偏這一次她已經沒有理由對木楚下手了。
那日通過測試,聽到林鈴親口說出她木鸢取得試煉資格之後,那般喜悅跟豁然的表情做不了假。
這才過多久,怎麼可能就又突然起了念頭。
木華琛告辭時,林鈴找借口留下了木楚。
一開始木華琛還不放心,擔心木楚說漏了嘴或者忍不住說出實情,想以有事叮囑的理由拒絕木楚留下。
林鈴隻好拿出殺手锏:“有些關于試煉可能遇到的關卡,我打算先跟木楚說說,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吧。”
木華琛将木楚獲得傳稱看得比什麼都重,一下子就被拿捏住了,隻好答應讓木楚留下,離開之際又不放心地給了木楚一個警告的眼神。
木楚一對上林鈴的眼睛就知道她留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便不用林鈴詢問,主動交代道:“昨夜我聽聞外頭騷動,正巧撞見木鸢在逃且面目驚恐,好像還是沖着我的住處跑來的,我本想迎上去,可族中長老尾随而至,竟是……直接差點将她一掌打死。”
木楚皺着眉頭,目光閃爍不停:“我急忙跑過去詢問,父親此時也趕了過來,他說……”
“他說木鸢想擁有跟我一樣的天賦血脈,說木鸢想要害我。”
“當時我隻是震驚,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平日裡我跟木鸢雖算不上親厚,可也相安無事,她怎會突然要害我?而且昨夜她向我跑過來時,那表情不像是要行兇,倒更像是……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