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鈴跟子桑已至,當日便有更多的宗門攜參試弟子到了登仙山,木家為了盡地主之誼,當夜便設了宴邀請衆人一聚。
請帖送到二人住處,不用子桑說,林鈴便自覺接過了這應酬的活兒,送請帖的人也知道肯定是請不動上神的,林鈴能去已經很是難得了。
原本林鈴也不愛去跟一群老頭子打交道,隻是早些時候木楚傳信,想趁着今夜設宴她偷偷摸進地牢去看看木鸢是否被關押在那,隻是宴會她也要參加,到時候還需林鈴幫忙打個掩護。
快到宴會的時辰,金色的請帖在林鈴手中來回翻轉,她向子桑隻會了一聲便前去赴宴。
“我去了。”
子桑略一側目,悄悄留了一道神識在林鈴身上,以防萬一。
宴會上觥籌交錯,能來的都是門下有弟子被選中的宗門,代表未來前途大好,此時正是互相結交拉攏的好機會,年輕一輩也趁機聚在一起探讨七日後的試煉。
林鈴打發走一波前來示好的人,木楚趕忙趁機前來相邀。
“仙子可有空閑?方才我與道友們探讨,歸納了幾處修行的疑惑,可否勞煩仙子解答?”
林鈴含笑點頭:“可以,不過此處嘈雜,我們還是出去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
林鈴沖着旁邊主座上的木華琛點頭示意,帶着木楚走了出去,一起跟來的還有聞白。
行至無人處,林鈴别有深意地掃了眼旁邊的聞白,對木楚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無話不談,越來越親近了啊。”
反而是沈解這個男主,最近都沒怎麼見到他出鏡。
木楚倒是表現得很坦蕩,不像是跟聞白有私情的樣子:“我與聞道友确實是至交,也有互相保守的秘密,族中地牢森嚴,此次也是特地請聞道友來幫我的。”
魔修與正道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關系算不上多好,此次宴會并未邀請魔修參加,所以沈解不在,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林鈴:“原來如此——”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都有互相保守的秘密了,難怪沈解一直想除掉聞白。
有了“解答修行疑惑”的借口,木楚跟聞白便去地牢探查了,林鈴也能清靜一會兒,散一散在宴上沾染的酒氣。
有聞白相助,兩人要發現地牢下一層不是難事,隻是不知道木鸢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讓木華琛不顧試煉都要将其關押。
這邊木楚有了動作,宴會上一長老向木華琛使了個眼色,小心傳音:“一切已安排妥當。”
木華琛點了點頭,宴會上修為高深者衆多,唯恐被有心人察覺,便隻點了下頭。
有木楚帶路,她與聞白很快便摸進了木家地牢,進去後木楚感到有些奇怪:“今日守衛未免也太松懈了些,雖說長老們都去了宴會,可也不該這麼輕易就讓人溜進來。”
聞白亦是皺了皺眉,“還是快些找到木鸢問清楚離開為好。”
二人順着地牢一間一間找過去,始終沒有發現木鸢。
聞白問:“你确定木鸢被關在地牢?”
木楚心裡也正疑惑:“族中能關人的地方無非就兩處,思過堂沒有,就隻剩這裡了。”
兩人已經到了地牢盡頭,對着牆壁面面相觑。
木楚道:“說不定真是在别處,今夜地牢有古怪,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木鸢的蹤迹隻好另行尋找了。”
聞白颔首,轉身時卻突然發現牆壁上的一塊石磚有異常。
“等等!”
木楚頓時停住,見聞白将手放在一塊石磚上,也發現了這處的不同之處。
“這塊石磚比旁邊的光滑許多,顔色也更深。”
不像是建造時便打磨光滑,倒像是常年被人觸摸按壓才導緻的。
聞白順着石磚光滑處的紋路摸下去,最終用力按壓,隻見一座小型陣法驟然出現。
二人對陣法都有研究,一眼就認出陣法的作用。
木楚:“這是隔絕神識探查還有聲音的雙重陣法……”
聞白在陣法幾處點了點,“應該可以了。”
二人輕輕松松就下了地牢底層。
木楚心中感觸頗多:“我從小在家中長大,竟從不知道地牢還有第二層。”
聞白考慮的卻不是這個:“如此絕密的地方,你不覺得我們進來得太輕易了嗎。”
地牢昏暗,底層更加暗無天日,二人用靈力聚光小心摸索,很快便找到了關押在這裡的木鸢。
此時的木鸢形容枯槁,修為盡廢,根本看不出往日的少女模樣。
木楚簡直難以置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竟不等公開罪名,便廢了族中即将參加神術試煉的後輩的修為。
“木鸢,木鸢!”木楚上前扶起木鸢上半身,聞白掏出随身丹藥喂其服下。
木鸢緩緩睜開眼,劇痛導緻眼前一陣模糊,許久才辨認出木楚。
木楚見她醒來急忙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是誰廢了你的修為?父親可知此事?!”
木鸢張口便咳出一口鮮血,幾乎是進氣多出氣少,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木楚隻好低頭湊近去聽。
“血脈……假……都是假的,你不是……”
一句話斷斷續續未等說完,便聽道底層入口處有動靜。
二人隻好先将木鸢放下,釋了隐身咒法躲在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