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姿隻不過是想讓她們回去收拾東西,這什麼跟什麼?
還沒來得及說話,以卿就開始自顧自地撒潑打滾鬼哭狼嚎起來:“徐清姿你好狠的心,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不管後面幾個師妹的死活!”
“小師妹才十六歲,這麼小你就棄之不顧,三師妹腦子不好使,沒人看着準被騙得褲衩都不剩,還有我,咱倆在師門中一起生活最久,你就真忍心丢下我們?”
她說小師妹和三師妹徐清姿确實不舍得,但她說她自己......
完全能舍得。
徐清姿:“……回去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我們等會下山。”
以卿愣了:“你不丢下我們?”
那昕昕補充:“大師姐沒說過吧。”
好像确實沒說過,她登時抹把眼淚從地上跳起來,趕忙跑回去收拾東西。
那昕昕興也高采烈地回去。
蘭燭卻站在原地沒動。
徐清姿想到之前那怪異的夢,還有在蘭燭識海裡的情形,有點尴尬,面上不顯,問:“你怎麼不去?”
“這個就夠了。”蘭燭掂了掂手裡的佩劍。
徐清姿:“以後我們回來的少,若有什麼用着,可沒時間回來取。”
蘭燭望着她,天空逐漸大亮,她身上的傷口明顯,脖子上被她捏的指印還未消散,視線上移,定在她有些破皮的嘴唇上。
“若想取,總能回來。”
徐清姿感覺小師妹好像猜到了什麼,雖然她說以卿是逃兵膽小鬼,但其實她和她差不多,出去以後,她會給芙露派寄一些靈石補給,但她沒想過回來。
昨晚的事讓她有種猜測,那本怪書或許是預言,雖然過程有些差别,但結果卻是真的應驗,若路彥這種人以後還成為厲害的修士,她能氣死。
所以得出去尋找機緣,提升修為,但這段時間會不會全須全尾的,就不得而知了。
蘭燭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不管大師姐怎麼抉擇,我都會跟着你。”
這句話沒什麼不對,沒有别樣情緒,隻有純粹的信任,小師妹少有這樣将情緒外放,徐清姿聽完卻有點羞愧。
小師妹什麼都好,就是太單純了,若是以卿,定然會問幾句,而她隻表示信任她,什麼也不會問,她不禁想,若是有天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小師妹也以為是給她照鏡子。
不行,這幾個師妹被她保護得太好,不說芙露派不好,但肯定以後吃虧,她帶她們也帶習慣了,若分開,誰也不願意。
徐清姿回到自己住所開始收拾東西,除了換洗衣服她的符紙,還有師尊之前給她的一些法器,雖然她知道很多都沒什麼用,但她舍不得丢下。
她是符修,卻一直沒有好的筆型法器,普通的毛筆除了畫符,也就隻有戳瞎敵人眼睛時有點攻擊力,她隻好拿着門派統一發放的劍防身。
她從門後找到灰塵撲撲的鐵劍,木制劍鞘因常年不用有些劈裂,好在裂痕不大,無傷大雅,裡面的劍也沒有生鏽,掌門給的東西就算普通也不會太差,愛惜一點還可以用很長時間。
徐清姿除了符紙以外不會給自己采買什麼東西,一個小型乾坤袋就可以裝下。
她忙了半天,見蘭燭一直在身門框前站着,問:“你真不回去帶點什麼?”
蘭燭拒絕:“不了。”
好吧,她沒繼續問,不拿就不拿,大不了以後掙錢給她買。
年紀輕輕的姑娘,自然得用新的,徐清姿這種年紀用儉省點也沒什麼。
小師妹天賦高,在她身上沒必要省。
等所有都收拾完,她又發現一個問題。
師尊怎麼辦?
若是用她自己造的法器把她保護起來,她出不來怎麼辦?若是就這麼走了,她被傷害怎麼辦?她又不放心把她一個人丢在這。
蘭燭終于舍得離開門框走進來,路過書案,不小心撞到桌角,身子也跟着一歪。
徐清姿吓了一跳,忙過來查看:“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吧?”
“沒事。”
蘭燭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帶上沒有起伏的語調,顯得整個人無情又淡薄。
徐清姿卻聽出她在遮掩,感覺分明有事。
隻是還沒等她說話,便被書案腿下墊着的石頭吸引住目光。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忘了是什麼,拿出時候仔細瞧了瞧,擦淨上面的塵土,是個淡黃色的透明石頭,終于想起來,這是師尊練出來的琥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