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宗的人聽客棧的動靜,特地來詢問怎麼回事。
那昕昕吃了藥,正在消腫,身上的紅印還沒褪。
辛榮:“火蟻?在哪發現的?”
火蟻的毒雖然不緻死,卻很折磨人,隻要被咬,哪怕是天王姥子中招都得痛上一回。
偏巧這這東西還殺不完,并且它們以另一種毒蟲為食,哪邊殺了,哪邊就會瘋狂繁殖,清都清不完,為此還鬧過不少次毒蟲災,死了不少人。
某個生物存在都有自己的天道規則,若是全強行消滅,會遭天譴,她們頂多是驅逐。
并且在光濟大會舉行之期,會提前驅趕,怎麼還會有。
徐清姿心情還沒平複下來,一想起那昕昕那樣子就心有餘悸。
“往前走兩條街有個酒鋪,門口就是。我們之前沒見過,所以中了招。”
辛榮點頭:“火蟻解藥不易得,也幸好店家有,我有個師弟會醫術,可以幫你們看一下。”
徐清姿聽後怔楞一瞬,拒絕道:“多謝好意,如今剛吃了解藥,已經轉好。”
辛榮沒再說什麼,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便回了三樓。
徐清姿笑着送她離開。
扭過頭看到蘭燭站在身後,臉上笑容頓收,憂心忡忡道:“我們果然被盯上了,你看見了嗎?”
蘭燭點頭。
火蟻的事被傳開,立刻有人開始巡查消殺,在這個節骨眼上,誰也不想出什麼事拖門派後腿。
但偏偏那昕昕是蠱修的事不知道為什麼也被傳出去,覺得就是她把火蟻帶進來,不然怎麼就她發現了火蟻。
蠱修和毒修一向不收人待見,就算她們沒做什麼事,也會因為其特殊性而被人遠離,如果出了什麼事,也是除了妖魔之外最容易被懷疑的對象,這也是徐清姿很少讓那昕昕出來的原因。
這個時候若是把飛雪宗的人放進來看那昕昕,誰知道又會是什麼風言風語。
徐清姿:“若你三師姐明天不好,我得留下來照顧她,我們在光濟大會沒有名額,你和以卿去了也是幹看,要不還是别去了。”
她知道小師妹很想去,之前和她說不能參加,她雖然沒什麼大反應,但感覺不是很開心,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也确實沒什麼去的必要。
就算鎮上真出什麼事也可以以照顧師妹為由擋回去。
蘭燭輕輕瞟了眼那昕昕的房間,“火蟻不緻死,她今晚就會好,并且,你已經答應飛雪宗,她們等着你呢。”
徐清姿沒話說,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蘭燭提議:“讓二師姐照顧三師姐,正好三師姐生病不會用蟲子吓她。”
徐清姿呆了一下:“倒也不用那麼多人照顧。”
徐清姿還想再說什麼。
蘭燭緊接着道:“二師姐花了大價錢,定然不會讓自己的錢打水漂,會時刻注意三師姐有沒有轉好,若是沒有,她好直接去找店家理論,若是好了,你也可以睡個安穩覺。”
徐清姿張嘴結舌,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讓二師妹照顧三師妹?好奇怪的搭配,她倆本就不太能合得來,雖然在三師妹眼裡她們四個相親相愛,但二師妹卻不怎麼喜歡她,經常和三師妹進行單方面争吵。
但想了想小師妹似乎說的也有道理,二師妹雖說愛錢,倒也沒有到道德淪喪六親不認的地步,頂多有點怨念,并且要是解藥不見效,以她那張嘴,定能把店家吵得做不了生意,把花出去的錢掙回本才好。
徐清姿:“不過還是得看你三師姐能不能在今晚好,若是好不了,我不能丢下她自己去看什麼大會。”
蘭燭深深看了她一眼,平日裡銳利的眼睛仿佛在這一刻失去棱角,頭微微低垂,眼簾半挂着,碩長烏黑的睫毛把眸子遮住,将心中情緒遮得嚴實。
徐清姿以為她是擔心那昕昕,拍拍她的肩安撫道:“若你也不放心,今晚我們三個一起守着,你和你二師姐擠一擠睡床上,我打地鋪。”
蘭燭把她手拂開:“不用,她睡覺磨牙,吵得慌。”
徐清姿感覺手上突然辣的慌,發現手掌根破了個小口,手腕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隻剩下一層淺疤,應該明後天就可以好全。
徐清姿收回手,笑道:“我們四個應該就屬你睡覺最安靜,不吵不鬧,我還夢遊呢。”
夢遊?蘭燭倒是頭一回聽說。
不過自她記事起便沒有再和大師姐同房睡過,就算真的有,她也不記得。
兩人沒待多久,便回房間守着那昕昕。
就這樣從早上到夜晚,那昕昕身上的紅腫終于消了,皮膚也變成正常顔色,就是這期間一直在流鼻血,流的不多,卻很頻繁。
以卿氣的找店小二,罵她們賣假藥害人。
店小二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說一切反應都是正常的,吃完藥過十個時辰才算真正解除毒性。
她罵罵咧咧吵了很久,還是蘭燭把她帶回來才作罷,那昕昕鼻血流地越來越少,次數也随之減少。
終于在四更清晨醒了。
就是有點興奮。
那昕昕使勁搖晃徐清姿的肩膀:“大師姐我昏迷的時候什麼反應?吐血了嗎?身體腐爛了嗎?血管破裂了嗎?解藥是唯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