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姿感覺自己被抓的皮膚火辣辣的,伸手一摸,竟然被撓出血,三師妹的脖子上更是顯出鮮紅的十個指頭印。
剛才路上還不覺得,怎麼到家門口立馬就現出原形,變成另外一幅刁蠻摸樣。
霍妗愣住,随後兩隻大眼蓄滿淚水,哇哇哭了起來。
徐清姿剛才還惱,一見她哭,登時又有些不忍。
正準備哄她時,見蘭燭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提起來,霍妗生氣,雙腿翹得老高,就是不願意站起來。
蘭燭朝她眉心點穴,霍妗像是一個亂動的木偶被抽去關鍵部件,立馬靜止不動。
剛才因為疼痛的淚水早就沒了,現在的她隻是幹嚎,這一被點穴,臉上幹涸的淚痕露出馬腳,唯一能動的眼珠正驚恐地顫動着。
那昕昕劇烈咳嗽着,徐清姿顧不得霍妗,幫忙給那昕昕順氣。
以卿被吵得耳朵疼,見此無奈,“光打雷不下雨。”
這就是她為什麼讨厭小孩,太鬧,又煩。
蘭燭蹲下身,面無表情地在她耳邊小聲附耳。
好在那昕昕沒有受傷,隻是被掐的很,咳嗽一陣,脖子上的指頭印沒一會就消了。
蘭燭不知道給霍妗說了什麼,點開穴位,她消停下來。
真是奇怪。徐清姿心想。
不管是小師妹還是霍妗,身上都有重重疑點,得找個機會,四個人好好開開會。
霍妗變回最開始的乖乖模樣。
她們來到城門下,看守的官兵看她們不是平民裝扮,攔住她們。
官兵:“何人進城?”
徐清姿把霍妗領上前,還不待說話,就見官兵眼神一凜。
“抓住她們!”
從官兵身後立刻竄出十幾個人把徐清姿她們圍住,周圍的百姓被吓到,紛紛避讓。
徐清姿解釋:“我們是來幫這個小姑娘尋找家人,并無歹意。”
官兵卻不聽,一聲令下,押住了她們,把霍妗單獨帶走。
瞧這架勢,霍妗确實大有來頭。
霍妗大聲道:“她們是好人,把我從劫匪手裡救出還送回來,不要抓她們。”
官兵卻不信:“通通帶走。”
徐清姿注意到城牆邊貼的告示,城主的女兒失蹤,找回者獎勵二十萬黃金,上面還畫着霍妗的畫像。
以卿也看到,眼睛都直了。
霍妗不顧:“我娘呢,叫我娘來!”
官兵好像認定霍妗的話是胡話,一點也沒聽進去,把她和她們強制分開。
許是鬧得太厲害,城内的人也在偷偷看熱鬧。
坐在酒樓上一個身穿青金色錦衣服飾的女人笑聽鬧劇,朝對面的玩伴道:“又是個騙賞金的,真無趣。”
說罷嘬了口酒。
對面的玩伴仔細瞧着,她正對着城門,以她的位置能清楚看到鬧劇中心,她看到一個像陀螺似的小孩在瘋狂攻擊咬人。
“羨姐你瞧,這小孩倒是頗有幾分少主風采,長的也像。”
霍羨常冷哼一聲,少主的頑劣能有幾個小孩比得上。
嘲諷地扭頭一瞧,看到霍妗熟練地無差别攻擊,取笑的表情被陰沉取而代之。
“我怎麼感覺她就是呢……”
徐清姿本就被霍妗鬧得不爽,把人辛苦送回來還被這樣對待,就算是泥兔子也有兩分血性。
隻是還不待發作,忽然聽有人高呼:“住手!”
亂作一團的官兵們停下來,恭敬行禮,讓出道路。
兩個穿着華麗的女人從人群中快速跑過來。
官兵低頭:“羨大人,羸大人,我們找到少主了。”
以卿憋了一肚子氣,正巧沒地方發洩:“你要不要臉,什麼叫你找到的,來個人你就搶功勞,上輩子耗子投胎,這輩子這麼喜歡東偷西搶!”
官兵被罵的臉紅脖子粗,改口:“兩位大人,這幾人太過粗鄙無禮……”
以卿分毫不讓,疾言打斷:“粗鄙你爹粗鄙,當個官兵你耍起狗威風,四個鼻孔出氣的東西。”
霍羸斥責官兵放開她們。
霍羨常道:“少主呢?”
霍妗正在忘情地咬着某個官兵的耳朵,她牙尖嘴利,嫌盔甲硌牙,輕車熟路地爬到上身咬人。
扯都扯不下來。
霍羨常走到她面前,勸道:“少主别咬了。”
官兵挺直身體一邊忍着劇痛一邊又不得不托着她的屁股防止她掉下去。
霍妗含着血:“你們叫誰?”
霍羨常臉上閃過一絲丢臉,不情不願道:“孫兒請姨姥姥松口。”
霍妗呸了一口血,氣哼哼地跳下來,霍羸得連忙伸手接她,生怕她受傷。
霍妗借此踩在她肩上,趾高氣昂道:“把我的恩人照顧好,我要見我娘,還有,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