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着的手握住了“傲慢”,後者在他握住的時候時候發出長吟,如同活龍蘇醒。他左手蘇格蘭闊劍右手漢八方長劍,以人類之軀向西王母沖鋒。
他說話的時候西王母身形在暴漲,她不惜代價的壓榨着身體的力量,更深程度的龍化,身後膜翼收攏,空氣壓縮。在路明非動作的同時,彈射而出!
兩個人瞬息突破了音速,在怒雷炸響般的轟鳴聲中對撞。傲慢的劍鋒切開龍鱗,在西王母胸口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西王母的利爪刺入他的左肩,兩個人一觸即分,接着再次對沖。一瞬之間交換了不知道多少次,血花飛濺,金屬般铿锵的聲音如暴雨疾響。
西王母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她想利用領域壓制路明非,她能看出對方其實已經相當虛弱,連龍化都無法進行。然而路明非手中刀劍共鳴,激發的煉金領域切開了她制造的元素亂流。她退而求其次打算借助飛行拉開距離,但下一秒“貪婪”斬去了她的雙翼。
“你錯過了很多年,大概不知道諾頓搞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玩意兒。”
“傲慢”再一次洞穿了西王母的右肩,隻聽見刺耳的摩擦聲,西王母用骨骼卡死了這柄武器。長尾倏然而動,如同暴起的毒蛇,洞穿路明非的腹部,對于人類來說這裡集中了大量的神經,劇痛之下路明非卻面不改色,他松開傲慢,後退的同時用“貪婪”直接斬斷了長尾。
他伸出一隻手,“妒忌”從刀匣中飛出,落在他的手中。那是一柄弧形的唐刀,刀身修長如一泓秋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西王母伸手拔劍,她也意識到了這些并不是普通的煉金武器,下一秒她愕然了,傲慢的刀柄立起鋒利的鱗片,這把刀劍居然在拒絕她!
這一瞬間的延遲,路明非已經手持新的武器,斬出了絢麗的刀光。他揮動唐刀,像是揮出了一條活龍,向西王母噬咬而去。
西王母強行拔出傲慢,她不退反進,嘴裂巨大的裂開,噴吐出高溫的吐息。兩個人的身影都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
忽然之間,一切塵埃落定,世界變得安靜。一道身影踉跄着後退。是西王母,色欲貫穿了她的心口,兇狠吸噬着力量。路明非又玩了藏刀的那一招,西王母胸口殘留着言靈·審判造成的傷痕,色欲毫無阻擋暢通直入。
路明非并非沒有付出的代價,他全身大小傷痕不計其數,一隻手臂甚至露出森森白骨,正常人類早該死去。
按理說西王母還不至于就此失去反抗能力,之前楚子航曾以“貪婪”貫穿她的軀體,但她還是硬生生的扛過來。
她伸手想要拔出“色欲”,鼓動着龍王級别的生命力,想要再一次治愈自己。她注意路明非身上的傷口愈合的很慢很慢,說明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無法分出任何多餘力量,勝與敗隻是一線差别,她怎能再次失敗?!
路明非露出了一個笑容,背景中,青銅樹轟然坍塌,領域解除!
風緩緩吹過,天地再一次亮了起來,藍天白雲取代了原本青灰色的天空。
西王母眼睛睜大,領域解除她的力量也迎來了衰落,再也無力對抗“色欲”的吸噬。她的身體向後倒落。時間如此嚴絲合縫,對方計算得如此完美,一切命運都早已注定。
路明非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他慢慢地撿起傲慢,用來用去還是這柄劍最趁手。他走到西王母身邊,漢八方長劍“奪”的一聲釘入她的身體。
西王母身體痙攣,渾身血管暴突,但“色欲”與“傲慢”的領域共鳴壓制了她所有的掙紮。路明非再一招手,其他在刀匣和在外的刀劍都飛了過來,插入地面,将西王母圍繞在中心。
“色欲”“貪婪”“饕餮”“傲慢”“妒忌”“懶惰”“暴怒”,七把刀劍,七重共鳴,形成輝煌的樂章,一個可怕的領域冉冉升起。在這個世界它們的威力遠不如在龍族世界,但處刑現在的西王母足夠了。
路明非誠懇地說:“凡王之血,必以劍終,為這套刀劍為你送行很排面了,何必掙紮呢?”在氣死人這方不償命這方面,他倒是無師自通了。
他垂頭看着西王母的掙紮。龍類的骨骼在無形的力量下寸寸碎裂,她仍在嘶吼,但力道已經弱了下去,沒過多久,那雙燦爛的黃金瞳永遠熄滅了。金色的火焰燃起,西王母的身體靜靜地燃燒,塵埃飄飛,有些悲涼。
路明非神情無喜無悲,甚至有些倦意,歎了口氣,說:“真的,别再詐屍了。”
他轉過身,環視周圍,看看楚子航,又看看恺撒,最後瞅瞅張起靈。他們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龍化的特征,因為重傷失去了意識。
路明非得意的“哼”了一聲。最後果然還是得他來救場。不管用了什麼戰術,他是這次叢林吃雞大賽的最終赢家,可以合理鄙視其他人。
“别死了,菜雞們。”他這麼說着。
每個字似乎都有着千鈞之力,路明非身上已經止血的傷口再一次崩開,他咳出一口血,金色的眼睛明亮得似乎要燙傷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現實中奇迹之力降臨,三人身上的傷勢如時光倒流一般開始飛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