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他院中的這些人都是他在外頭挑中了買回來,外祖讓管家調教好了放進來的,隻認他這個主子。
沒有他,他們這些人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是否有一口好飯吃。
“大江,去給爺準備熱水,爺要好好洗洗。”宋解春笑眯眯地捏了捏在跟前的矮墩墩。
矮墩墩佯裝欣喜,“是!小的這就去吩咐!”
嗚嗚嗚,少爺比他第一次見時長高了不少,原本隻到他肩頭的人,如今已經高過他兩個頭不止,他須得仰起頭才能跟他家少爺對視上。
宋解春收手,轉而拍了大江肩膀一巴掌,“小江呢?”
大江小江是兄弟倆,他們面容長得像,高度卻是天差地别,大江矮墩墩,小江是高杠杆。
“小江一聽少爺您回來,立刻就去張羅好吃的了。”大江吃痛地龇牙,但仍舊在笑,“等少爺您沐浴更衣完就能吃上。”
宋解春眼睛一亮,“那敢情好,你去問問我外祖把霍戰離安排到哪兒去了,把他叫來同我一塊兒吃。”省得霍戰離知道了說他将他扔給旁人安置後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好咧,保證給您辦妥了。”大江此時還不知他将要面對什麼。
宋解春交代完,熱水正好送來,他便先去沐浴更衣。
另一邊,霍戰離從沈仲時手上拿到自己要的東西,留下一封信給宋解春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沈家。
大江從管家那兒問到了霍戰離被安排去的院子,趕過去敲門沒人應,他告罪了一聲,推門進去就見裡頭空無一人,隻有一封封口了的信放在進門就能看見的桌上。
少爺口中說的人不見了!
大江臉色變了變,幾步上前拿起桌上的信,就轉身急匆匆跑開,回去找自家少爺禀告。
“不好了!少爺不好了!”
宋解春剛剛沐浴更衣完在桌前坐下,屁股都還沒坐熱呢,耳邊就傳來大江急且慌的喊聲,他皺眉不悅,“爺好着呢,哪兒不好了?”
“不是您不好,是您帶來的人不好。”大江說完意識到不對,立刻改口:“不是那個意思,是……哎呀,您自個兒看吧。”
大江話罷,将手裡拿的信呈到少爺面前。
宋解春眼皮子猛地一跳,他伸手接過信的同時問道:“爺讓你去叫的人呢?這信誰給你的?”
“就是少爺您讓小的去叫的人給的信,小的去到竹苑,裡頭已經人去院空,就剩這一封信。”大江不動聲色地後退兩步,拉開自己和少爺之間的距離。
宋解春拿着信的手蓦地就緊了緊,臉色歘地冷了下來,“好樣的,給我來不告而别這一套是吧?”
“那個,少爺,他給您留了信,好像不算。”大江嘴快說完,就挨了自家少爺一記瞪視。
宋解春沒好氣地拆開信,“但凡沒親口告别的,都一律算不告而别!”
再怎麼說,他好歹是他霍戰離的救命恩人,哪有他霍戰離這麼辦事兒的?
明兒個是他需要喝藥壓制毒性發作的日子,他現在離開,這不是給他找麻煩?
大江眼觀眼鼻觀鼻,這下不敢再搭腔。
信很短,霍戰離就隻說了他已經将他安全送到沈家,交易完成一半兒,他就先走了,等哪日找齊了藥材再來找他解毒。
“哼!”宋解春撕碎了手中的信,還猶自覺得不夠解氣,惱恨地磨了磨後槽牙,“還哪日再來,說不定明日就噶外面!”
大江實在好奇,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他對少爺而言很重要嗎?”
“不重要!誰跟你說他對我很重要了?!”宋解春矢口否認,他們不過是相識一場而已,談什麼重要?
大江迷惑了,“既是不重要的人,那他走了便走了,少爺你為何要這麼在意?”
“我……”宋解春噎住,眼角餘光掃到跟前的滿桌美味佳肴,頓時像是給自己找到了借口,“我那是不想小江準備的這一桌菜浪費了。”
“你家少爺又不是豬,吃不完這些菜。”
吃不完還可以分給他們吃,少爺不可能沒想到,所以少爺他還是在意那霍戰離留下一封信就走。
大江看破不說破,免得少爺羞惱。
“罷了,算他沒這個口福,大江你把這道,這道,還有這道端下去和他們一起吃。”宋解春點了其中幾道不感興趣的菜,讓大江撤下去吃。
他心裡再把霍戰離罵了一頓,面上卻不顯。
“哈嚏!”霍戰離正趕路,好端端毫無預兆地就打了好幾個噴嚏,惹得他不禁失笑,肯定是宋解春這會兒看到信,正在罵他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