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聽到命運長河，抱着伏琮的手瞬間就僵硬了，“您…您怎麼會知道那裡的事情？”

伏琮扒拉開維克的胳膊，後退兩步，站遠了一些，讓被迷霧籠罩的自己完全暴露在維克的是線下。

他甚至還轉了兩圈，“我這個樣子，你真的不眼熟嗎？”

“什麼？”這次輪到維克腦袋冒問号了，“我……應該眼熟嗎？”

“你怎麼進入命運長河的，你還記得嗎？”伏琮覺得可能是因為在維克的時間線上，已經過了五百年，所以他忘了，“五百年前，你見過這個樣子的我。”

“我記不清了。”維克明白伏琮不是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說出這個話，那代表他過去一定見過他，而且帶他進去命運長河的也應該是伏琮。

但對于進入命運長河的事情，除了還記得在裡面看到的東西，怎麼進去的，又怎麼出來的。

他一點也想不起來。

伏琮有些不死心的問，“那你記得在伊恩的村子裡，我們見的那一面嗎？就是去通知伊恩他通過勇者選拔的時候。”

那是維克鼓起勇氣決定參與勇者選拔的時間，伏琮覺得那對維克來說，或許也是件比較重要的事情。

看維克沒有反應，伏琮又說了在群山樹海，他和同伴獵殺寒虺的事情。

可維克還是滿腦子空白。

“對不起，閣下……我……想不起來。”維克心中忍不住生出無盡的恐懼。

從前回憶過去，一幕幕的畫面似乎很流暢，可一旦被伏琮點到具體的點，記憶便模糊不清起來。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如果連記憶都被别人動過，混淆了一些關鍵的點，那他認為的真實，還是真實嗎？

何況伏琮說的，除了關于命運長河，其餘的事情，他看來都不是什麼特别大的事情，這樣的點為什麼也會被抹去呢？

維克的視線落到伏琮身上，難道僅僅是因為見過某個特殊的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這段記憶便不被允許存在了嗎？

伏琮看維克的心裡，情緒調色盤又開始亂動，知道他又開始多想了，一般這種時候，他都不會再多說。

可現在不一樣，他剛從時間跳躍裡回來，經曆了維克短暫的一點過去，親眼看到了他是怎麼抛下同伴逃跑的。

甚至被他抛下的同伴其中之一，伊恩就在旁邊看着。

他迫切需要維克給他一個理由，給他一個不動搖的理由，哪怕是很拙劣的借口。

隻要維克說，他就信。

“那你記得黛比和她的女兒嗎？就是那個在你去中央之國王都參與神殿騎士選拔路上，摔倒在你馬車前的人。”

這算是他第一次見到維克，但維克是在送黛比母女進城以後，才正式見到他，但在正式見面之前，維克就察覺到他在偷看個跟蹤了。

“這個……我倒是記得一些，但也隻是記得從她前夫手上解救了她，送她進入中央之國王都，之後與您有關的事情，也是……空白的。”

維克看伏琮越來越着急的臉色，強行壓下自己同樣慌亂的内心，似乎是無意中提起。

“過去這麼長時間，我本來也應該忘了她的，可實在是黛比後來……做下一件大案，還是我去解決的。”

伏琮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轉移了，“她做了什麼？”

“她的前夫，觊觎她們女兒的心思從未斷絕，在她的女兒滿十歲，魔女的異常特征消失，被她允許在城裡獨自行動的時候，偷走了那個孩子，後來她找了過去……”

說到這裡，維克的神色有點怪異，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黛比屠殺了她前夫所在的整個村子，男女老少，無人幸免。

根據城裡的治安官告知的消息，他們接到附近的村子報案，趕過去的時候，整個村子都被高溫焚燒過一樣，隻剩下未燃盡的枯骨和廢墟。

黛比抱着雙目流血的女兒在村子中央一個火刑架的殘骸邊痛哭，聲如泣血，很是可怖。”

黛比的女兒……到底是沒保住嗎？

可明明……明明什麼來着？

他并不記得和黛比簽約，給予魔女一族力量的的事情，隻是心裡莫名覺得，不應該這樣的，她們應該能保護自己的。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

“事态嚴重，治安官原本要重罰，可黛比的娘家人在城裡雖然談不上有頭有臉的人家，卻也堅持維護她，她六十多歲的母親整日坐在治安廳門口的地上哭訴女兒的冤屈。